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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能误了咱们男人的事。你听我一句劝,让王梅带着外甥女回去给母亲请个安,这事到此为止。”
“事情到底是不是王四夫人做的,我们清楚,你们王家人也清楚。既然事情走到这一步,万没有破镜重圆的道理。”
“……好你个叶庚,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可知自己这些年能在京中立足靠的是谁?没了我们王家,你觉得自己还能在京中混得下去吗?”王平说着,瞥见缓缓走来的少女,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
当真是朱唇粉面,灼灼其华。
可惜了。
叶娉走到父亲身边,道:“我偶尔听温大姑娘和别人说起我们叶家,说叶家不过是王家养一条狗。这条狗若是听话,平日里王家也不会吝啬那三瓜两枣。一旦狗不听话了,那便撵得远远的,寻个没人的地方打杀了。”
叶庚侧目,目光隐痛。
王平张着嘴,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叶娉又道:“得罪王家,怎么看我们都是死路一条。我们若是不同意和解,那么父亲就会被排挤出京。到时候外放出京路途遥远,也不知道我们一家人能不能活到外放之地。可若是我们屈服了,那我们一家人的命就都捏在王家人手里。”
“娉娘。”叶庚沉痛出声。“是为父太过无用了。”
叶娉知道这话父亲已经听进去了,她看向王平,道:“左右都是死,我们叶家人再是命贱,也不想死得无声无息。烦请王七爷回去告诉王家人,蝼蚁虽小,但亦不认命。王家再是根深叶茂,终有树倒猢狲散的一天。何况天理昭昭,盛朝还有像宋大人和温大人那样的清官,自不会眼睁睁看着你们王家遮天蔽日草菅人命。”
王平好像听困了,又打了一个哈欠。
“行了,我就是一个传话的。你们放心,你们说的话,我会一字不漏地转告回去。我说外甥女,你一个姑娘家说话还是婉转一些为好。外头传得那么难听,你何苦坏了自己的名声。”
他一边说一边往外走,“虽说有的话说起来不好听,听起来也有几分道理,但是这世上不讲理的人多了,你又不能逮着谁就说教…现在人人都说我们王家和寻芳馆一个德行,家里的长辈气得不行。你这话就不能私底下说说,嚷嚷出去让我们多没面子…”
叶娉听着他喃喃自语般的话,若有所思。
这位王七爷,有点意思。
……
刑司衙门外,石狮依然威立。守门的衙卫看似黑脸严肃,但那不停移动的眼珠子泄露他们的好奇和浮躁。
不远处的角落里,一位姑娘带着一个丫头徘徊了好长一段时间。那姑娘手里抱着一个包裹严实的东西,时不时朝衙门里张望。
这姑娘生得实在太美,衙卫们想忽视都难。其中一位认出她的身份,已经小声告诉自己的同伴。
是以,他们没有赶人。
“姑娘,你不是说不会再找温郡王,不会缠着他吗?”三喜实在是不解,自家姑娘为何还要来找温郡王,看上去还是来送东西的。
叶娉也不想来,但是她不能不来。那位温郡王趁夜留刀太过吓人,她怎么着也得来探一探对方的意图。
“你不懂,这叫欲擒故纵。”
三喜似懂非懂,眉毛拧在一块。
看来姑娘还未死心,真是愁死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眼珠子都盯累了,刑司衙门的门终于开了。她赶紧看了自家姑娘一眼,就见自家姑娘抱着那个黑乎乎的东西靠在墙上打瞌睡。
她犹豫了。
是叫醒还是不叫?
正当她纠结时,温御和宋进元朝这边走来。
宋进元原本肃穆的表情,在看到墙角的那对主仆时,顿时像春回大地万物复苏一般,瞬间鲜活起来。
青砖厚墙,阴暗中生着丛丛绿色的青苔。绿衣的姑娘半倚靠在墙上,浅闭着眉眼打着瞌睡。莹玉般的小脸埋着,时不时似小鸡啄米般点一点,越发显得玉软花柔娇憨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