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声音,王四夫人两眼发黑,她知道她完了。
以宋进元的手段,真要想查一件事,那件事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她不想死,也不想成为王家的弃子。
她身体晃了晃,想晕又不能晕。她心下恨极,又不敢得罪宋进元,只能掩去心头恨意,转向王氏和叶娉母女。
“娉娘,往日你叫我一声四舅母,四舅母自问对你还算不错。我虽不指望你念我的好,但我万万想不到你居然会如此逼我。我若死了,对你有何益处?”
这是硬的不行来软的。
她会装可怜,叶娉比她还会。
“王四夫人,这话我也想问你。我往日叫你四舅母,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算计我?我若死了,对你有何益处?”
“娉娘,我没有算计你,我们是为你好。”
“好一个为我好,你们毁我名声,逼我嫁人,也是为我好?”
“你大庭广众之下痴缠郡王,自毁名声,你活着只会让别人嘲笑你,让你的父母蒙羞。”
“所以你们就假惺惺为我好,将我许给年纪花甲的赵大人,顺便为你们王家谋取利益。你们明知我嫁过去会死,配得起我叫你一声四舅母,叫那些人一声外祖外祖母吗?”
“毁了名声的女子,本就该死!”
好一个本就该死!
她偏要活,活得好好的。
叶娉似是深受打击,身体摇摇欲坠,“我做错了什么,你们凭什么要我去死!我不吃你家米,不喝你家水,我父母未曾怪我半句,你们以为自己是谁,凭什么口口声声说为我好,竟然是让我去死!”
王氏扶着她,悲愤又痛苦。
“王四夫人,我们叶家的事,不劳你们王家费心。”
“四妹妹,你不止她一个女儿,想想你的两个儿子,想想四妹夫的前程。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女儿,断了全家人的路吗?”
“我们叶家的事,何需旁人指手画脚!”一道沉稳中带着怒气的声音响起,是叶庚赶回来了。
叶庚一路匆匆,自打听到妻子和王家断亲的消息,他就去和柳大人告假。柳大人敷衍半天才准他回来,沿路又听到妻子拦温郡王轿子一事,他越发心急如焚。
身为男子,不能护佑妻儿,枉为人夫人父。
王氏看到他,欲语先流泪。此时不是细说的时机,他不便过多亲密举动,仅能用眼神安抚妻子。
“王四夫人,我叶家虽贫,但我叶庚还养得起妻儿,决计不会做出卖女求荣一事。你回去转告王家人,就说我叶庚蒙他们错爱,实在是扶不起的烂泥,不堪高攀赵家那样的高门大户。自此以后,王叶两家桥归桥路归路,哪怕日后我叶家落魄潦倒,也绝不会乞于王家门前!”
王四夫人既怒又惊,怒的是这个叶庚也是个不识抬举的,惊的是叶家人居然如此油盐不进。她可不管这些人的死活,她在意的是自己的死活。
婆婆的意思很清楚,这事无论好坏都算她一人的。
叶家人是想要她的命!
“你们这是想逼死我!”
“是你们想逼死我!”叶娉回道。
“娉娘,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四舅母知道你清楚所有的事。既然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你就应该知道四舅母是无辜的。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你既然猜到我清楚所有的真相,那你真的无辜吗?你们心存恶念在先,事败之后又怎么能怪别人为自保而反抗?杀人者被杀,难道不应该是罪有应得吗?”
王四夫人对上的是叶家三人,还有一旁明显站在叶家人一边的宋进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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