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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内纱帐内,素色单衣的少女缓缓坐起。绣着喜鹊登枝的锦被拥至腰间,瀑布似的墨发之下,是一张极明极艳的脸。
她就是叶家的长女叶娉。
叶娉伸出青葱如玉的手指,揉揉发疼的太阳穴。微眯的眸子盈着春波,卷翘的睫毛如雨刷般翩跹。
窗外的轻声细语清晰入耳,她不自觉颦起好看的眉。素色的单衣掩不住她玲珑的身段,少女春睡迟起后的慵懒病弱显现,恰似雨夜过后的娇花,让人不由生出想采撷私藏的念头。
端着木制碗托的丫头推门进来,惊呼连连,“大姑娘醒了。”
边说着,忙搁下碗托过来服侍。
外面的叶氏夫妇听到动静,一前一后进了屋。
“娉娘,你今日可好些了?”王氏坐在床沿,抱着女儿。女儿退热之后第一次醒来时说了一堆胡话,把她吓得不轻。好在将养几日后渐有起色,她提着的心才稍稍安了一些。
儿大避母,女大避父,反之父母亦如此。叶庚依旧背着手,没有靠近女儿的床。为父者最重威严,但背后纠结的手泄露他的担忧。
对于长女,夫妻二人最为看重。
叶娉长得最好,集父母之所长,又胜过父母许多。望着已经出落得显山露水的长女,王氏心里的忧思更甚。
叶庚是男子,不便在女儿闺房中久留,叮嘱几句后离开。
王氏爱怜女儿身子不爽利,恐没什么胃口,是以一早命人煮了好克化的红豆粥。红豆的甜香在房间里弥散,渐渐驱散早春的寒气。
叶娉端着粥,小口小口地喝着。突见门口探出一个圆圆的脑袋,孩童大大的眼睛骨碌碌地盯着她手里的红豆粥。
“大姐,你今天好些了吗?”约摸三岁多的男童,奶声奶气的声音,说着大人的口吻,显然刚才一直躲在门外。
“好多了,多谢叶四公子关心。”叶娉一本正经地回道。
男童大名叶正,是叶庚和王氏的幼子。
当年王氏初嫁,进门不到三月即有孕,且还是双胎。
双胎是喜,亦是惊。喜的是一举两得,惊的是女子生产时难免凶险。一朝提前发动,王氏痛了两天两夜生下一双女儿。长女叶娉健康,哭声嘹亮。次女叶婷胎里不足,从出生起就是个药罐子。
王氏头胎伤了身,养了七年才再次开怀,生下大儿子叶廉。过了四年后再生下幼子叶正。
叶正扶着门框,短腿熟练地迈过门槛,“噔噔”几步跑了过来,趴在叶娉的床边眼巴巴地看着。
“大姐,药好不好喝?”
“难喝。”叶娉瞧出小家伙的心思,装出痛苦的样子。“这么难喝的药,小四要不要帮大姐喝?”
叶正挺着小胸脯,重重点头。
王氏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这一笑,眉宇间的愁绪散了许多。
自己的孩子,她焉有不知的道理。娉娘自小爱掐尖,姑娘家的小心思也是有的,但绝不会有害人之心。
外面传成那样,该如何是好?
思及此,愁容又起。
“明日诗会,娉娘还去吗?”
叶娉闻言,垂眸。
“自是要去的。”
她占了原主的身体,理应为原方做些什么。
这几日她时醒时睡,已将原主的记忆整理完毕。身为一个穿越者,她很满意现在的身份。父母恩爱,没有妾室庶子。小康之家,人口简单,虽是小门小户之家,但胜在温馨有爱。
“少去一次也无妨,你身子要紧。”王氏温柔开口,眼里难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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