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深寒露中,但空气却格外清新,晚风吹过来,划过顾筠发烫的脸颊,带来丝丝凉意。
赵璟笙淡淡瞥她一眼,“还在生气?”
顾筠的睫毛动了动,仰头去看他,平声问:“我生什么气?”
“不回我消息,挂我电话。还不是生气?”赵璟笙目光定格在女孩白玉精巧的小耳垂上,光洁干净的软肉上没有戴耳环。
穿着也比平日里见她要随意好多,第一次见她打扮得简单又可爱。她的头发很长,几乎到腰身,此时凌乱地披散在身后,一半被拢在羊绒围巾里,乱乱的,但很是生趣。
褪去那些艳丽精致的武器,她压根就是个小姑娘,软得跟兔子似的,却喜欢学张牙舞爪的做派。
赵璟笙眼里的晦涩情绪消散无踪,他从口袋里拿出存放了一整天的小东西,微微倾身,替她戴在两只耳垂上。
有璀璨的光,浮光掠影般划过眼睛。
顾筠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就感觉耳垂上有冰凉感,随即有了垂落的重量感。
“这是什么?”她抬手就去摸自己的耳朵,觉得这玩意还挺重的,摸到了坚硬的类似于珠宝一类的东西。
赵璟笙拨弄了几下璀璨的耳坠,“看得上就戴着玩。”
顾筠从他别扭的言辞里分析出,他在给她送礼物。
没有女人能抵抗礼物的诱惑,不论礼物是什么。作为耳环控的顾筠看不见新耳环长什么样,心里跟挠痒痒似的,她没忍住,把手机掏出来,打开前置摄像头一看。
一对耳环垂在她的耳朵上。非常非常简约的款式,堪称朴实无华,就一颗方石头下面坠着一颗梨形石头。
顾筠的眼睛被这两颗石头迸射出来的火花给闪痛了,飞速眨了眨眼睛。耳环没有任何复杂的设计,但冲击力比任何精湛的镶嵌,精心的设计都来得震撼。
因为这两颗透明石头实在是太大了,切割完美,纯净度完美。方的大概十来克拉,梨形的估摸着四十克拉左右。
顾筠咽了咽喉,旋即认真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语气严肃:“你让我戴着一套房玩玩?你做事都这么用力过猛吗?”
赵璟笙挑眉,权当应了她这句批评,“惹你生气了,我得有点诚意。”
“以后不会再说让你不高兴的话。”
顾筠愣住,“你这是…道歉?”
他不会是觉得她生气,除夕夜前一晚巴巴跑过来哄她吧?
他这人…怎么说呢?真的挺奇怪的。
说他恐怖,他是真的挺让人发寒,可说他有多不好相处呢,顾筠又觉得不是这样。
不是不好相处,反而相处下来,她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赵璟笙挑眉,不否认也不承认。
“那你还生气吗?”赵璟笙低眼看着她,轻微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的皮肤。
“怎么说呢?你要听实话吗?其实......”顾筠眼尾挑了挑,流泻出独属于她的娇矜,“我本来就不生气。”
其实她不是耍小性子心眼小的女孩,很多情绪过了也就过了,没必要反复拿出来咀嚼,内耗是一件不可取的事。这是她自从父母离婚之后,在生活中揣摩出来的一门技巧。
若是什么事都往心里去,那她还活不活了?
在顾筠扬起下巴说不生气的瞬间,赵璟笙有片刻的失神。
他其实很讨厌娇气的女人,尤其是漂亮又娇气的女人,在他眼里跟装废品的花瓶没区别,但顾筠不一样,她的娇气很让人着迷,矜贵又娇憨,像一只傲娇的猫咪。
绝非家养出来的温顺,是天然的,野性的,自然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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