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以为是的威胁在穆君桐眼里却是不堪一击。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并没有按照秦玦的命令行事。
他坐在原地,沉默地等着。
一秒,两秒, 三秒……时间拖得越长, 秦玦就越焦躁。他不安地捏了捏手指,无法明白自己为何如此慌乱。他理应极其有把握,理应居高临下地等她服软才是。
他睚眦必报、心狠手辣,为什么要允许她一次又一次地愚弄自己呢?
直到穆君桐别开头,留给他一个冷淡的侧颜后,他终于坐不住了, 咬着牙靠近穆君桐, 低声道:“你若是不依我,那我就自己来。”
她感到很好笑,也确实冷笑了一下。
这声冷笑如利箭一般刺入他的心脏,几乎是一瞬间的事,他就像琉璃被打碎了一般,强撑的不怒自威与高高在上立刻粉碎。
他感到了莫大的慌乱。
不, 不能这样……不要对他露出这样的神色。
秦玦立刻捉住她的手, 学着她当年在城楼上的模样, 不断地打自己巴掌。
一下又一下,声音很响,震得穆君桐掌心疼。
她蹙眉, 挣扎了一下,试图抽回手:“手疼。”
秦玦立刻慌乱松手,他就像一团乱糟糟的丝线, 细细密密地缠绕在一起, 透不过气, 也理不出任何头绪。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如此渴求什么,也没想过他的渴求无法被满足。若是别人应当怎么做?或许会愤怒,或许会难过,可秦玦却无法纯粹地感受到这些情绪,他只是焦躁不安,像是坠入了地狱业火,不断灼烧,烫得他神魂不宁。
求不得……
这边是五毒烧心之苦吗?可他并不会感觉痛苦,并不后悔,只要她回到了自己身边,他做什么都甘之如饴。
人人对权力趋之若鹜,可他却觉得不过是无用之物,帝王又怎么样,还不是得不到想要的东西。转念一想,若是他不是帝王,连一丝把柄也握不住,穆君桐更不会回头。
他想不明白没有关系,他有直觉。直觉告诉他,他正在坠入深渊。
所以他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单膝跪在了她面前,他问:“你生气了吗?”
穆君桐垂眸看他:“你认为我该生气吗?”
他被问住了。他想不明白这个答案,也不敢去想。秦玦睫毛战栗着,他答非所言,迷茫地道:“可是我爱你。”
穆君桐紧紧锁着眉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被这种目光刺痛,或者说,为她的态度感到畏缩,下意识躲开了。
“你知道什么是爱吗?”她再一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秦玦不答,他当然知道。他的亲母教过他,他明白那是一件可怕的东西,但人人都想得到它。
但他却不明白,对于一个癫狂的女人来说,她眼里的爱必然是疯狂的、具有毁灭性的,除了伤害与痛苦以外,她无法找寻到任何可以证明爱意的东西。她只是让秦玦明白了什么叫做病态的、支离破碎的感情,那实在算不上真正的爱。
他想要回答,话到嘴边,又再一次变成了答非所问。
他说:“你刚才说,你……你爱我。”他当然知道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可是那又如何?
若不能品尝人世七苦,怎么验证自己是真实的活着?若没有伤害与折磨,怎么验证这份爱是如此浓重,直教人锥心刺骨、难以承受?
穆君桐很无奈,垂下了肩膀,她只是轻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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