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瞪大眼,试图掰开踩着脖子的脚,可挣扎无果,很快窒息晕过去。
秦玦收回脚,嫌弃地在闲汉身上擦了擦。
“怎么回事?”他问。
穆君桐也很懵:“他们大晚上的想要翻窗进来,被我逮住了。”她倒吸一口凉气,“难道是我最近露富,所以他们想来偷窃?”
背对着月光,秦玦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阴沉,他们想做的,可不止是偷窃。
穆君桐,街头巷尾都知道的“寡妇”。秦玦每月只有休沐日才回家,所以平日只有她一人在家,这两人深夜爬进来,一幅酒囊饭袋的模样,想要做的事情很明显。
秦玦生长在极其秽乱的宫闱,听过也亲眼目睹过太多的污糟。他年岁比穆君桐小,却比她更懂这些人的恶。
他看着穆君桐一幅担心银钱的模样,忽然就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要告诉她吗?这些人趁夜翻屋进来,不就是听你是个“寡妇”,认为你哪怕受辱也不会宣扬,反而会一次次忍让退步。他们想要剥开你的衣裳,践踏你,欺辱你。
然后呢,她还是不会动手。
他感到愤怒,针扎似的疼痛瞬间密密麻麻地爬满他的五脏六腑,穿过皮肉,到达骨头。
为什么?她为什么不动手呢,杀了他们,活剥了他们的皮,看他们的血液四溅,难道不痛快吗?
他呼吸变得短而急促,牙关紧咬,直到口腔里泛起腥甜的铁锈味儿后,喧嚣的癔症才渐渐褪去。
他踢了踢脚下如死肉的男人:“怎么处置?”他想了个最为温和的法子,“沉河里吧。”
穆君桐不由得想到了那日夜里船上发生的事,心情顿时有些复杂。
“别。”她开口道,“别杀人。”是,她违背了局里的规定,但不代表只能一条路走到黑。犯了错就受罚,没有错上加错的道理。
这么理所当然,一点儿也不出乎自己的意料,秦玦笑了一下,幽幽的,笑得穆君桐耳根发麻。
“要叫醒他们问他们想做什么吗?”
穆君桐见他语调古怪,皱眉看他,沉默了几秒,开口道:“不用。我当然知道,无非就是见我一人在家,想要偷东西。”说到这儿,秦玦抬眸看她,穆君桐眉头一跳,叹了口气,“还有猥亵我。”
是,她是挺不爱动脑子的,但不代表她是个蠢货。
只是陌生人近她身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她当然还是得担心钱财了,别的不说,去厨房把锅碗摸走她可不会察觉……
咳,她清了清嗓子:“把这些人送官吗?”她不太了解这个时代的律法,只能咨询一下土著秦玦。
秦玦垂眸。这些人送去官府,连牢房都不用入,就能安心归家,反而是把他们扭送到府衙的穆君桐会遭受非议。
他不想告诉穆君桐,只想袖手旁观着,让她一步步踩进淤潭,陷进去了,便想要挣扎,便不会循着那些可笑的法则与善心,然后,他们就走得更近了。
可他犹豫了,他当然可以这样,可他不愿意放过这些人。
别说放过,便是死,也不想让他们痛痛快快地死。
所以他开口了:“送官没人会管你。”
穆君桐有些惊讶,曲国看上去如此繁华,一看就是人文昌盛的地方,怎么会不管。她虽然有些怀疑秦玦,但还是信了他。
“那怎么办?”她有些苦恼,“打一顿?”好像也行。
秦玦幽幽地道:“打一顿总有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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