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刚刚休息攒起来的力气全部调动了起来,拼命地挣扎着,手腕从他掌心滑脱,但又再一次被他握住。
她不甘又愤恨地瞪着秦玦,试图抬起双腿,希望能朝他面部踹上一脚。
秦玦对她的挣扎恍若未觉,低垂着头,穆君桐只能看见他高挺白皙的鼻梁。
他冰冷的手指贴着她的手腕,让她麻木酸软的右手有了淡淡的知觉,再次挣扎中,一股冰冰凉凉的刺痛从指关节传来。
猝不及防,穆君桐倒吸一口凉气,将目光聚焦,发现自己的指关节覆上了一层药粉。
秦玦沉默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药瓶,正在给她的手指上药。
穆君桐诧异地看着他,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她不挣扎了,一动不动地盯着秦玦。
他上完药,看也没看侦测仪,把她的手臂放了回去。
穆君桐错愕,就……就只是上药?
做完这个动作,他又将她另一只手臂抬起来,继续上药。
穆君桐不再看自己的手了,而是将目光挪到秦玦黑漆漆的头顶。
没病吧?还是这又是什么把戏,让她心软?绝不可能,他这么精明,应当知道这些小把戏对她一点用都没有,那他为什么这么做?
心头无数的思绪转过,她怎么猜也没有猜到秦玦为什么要多此一举,他应当知道这是白费力气的。还是在他的心里,自己会因此动摇?她真是这样的人吗?
她紧蹙着眉头,警惕地防备着秦玦。
另一只手也上好药后,他忽然直起身子,穆君桐冷不防与他视线对上,连忙平复表情,不让他察觉端倪。
但他似乎并不在意穆君桐是什么反应,刚才他躬着身子垂着头,穆君桐并没有什么感觉,现在他单膝跪地,直起身,穆君桐才意识到他好像长高了一点点,这么蹲着,居然能和自己平视了。
这个姿势让她不得不近距离打量起秦玦。
他专注的时候会习惯地压眉,不自觉透出几分警惕与疏离,面部放松着,那双眼睛便也流淌着不以为意的松弛感,眼尾斜飞,黑沉沉的眸子光影内蕴,孤高又漠然。
他的长相,天生就带着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他一抬手,穆君桐下意识紧绷身体,连忙朝后躲开。
可是她的动作幅度太小,也没有秦玦快,他浑不在意她的动作,碰到了她的鼻梁骨。
“嘶——”
准确的说,使用打湿的布匹碰到了她的鼻梁。
他用极轻的力道擦掉穆君桐面上干掉的血迹,在她僵硬地盯着他的时候,终于分给她一个眼神,乜了她一下:“疼?”
她下意识回答:“嗯。”
秦玦的力道便立刻再度放轻,轻到如清风拂过水面般,有一种温柔的错觉。
他靠得这么近,专注地为自己清洗着血迹,穆君桐连他的长黑的睫毛也能看得分明。
她感到极度不自在,想要躲开,又觉得没有必要。
他要为自己擦血上药,那就由他吧,受益的是她,她有什么好不自在的。
可是她又为这种境况感到烦躁。
总是这样,前一刻还在算计,还在想要了对方的命,后一刻又因为一些奇奇怪怪的原因或者不得不做的理由,被迫牵扯在一起,做一些明明绝非仇人能做的事情。
一拉一放,反复如此,搅得她精疲力尽。她自认为精神很正常,但感觉这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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