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回也有点困,他很想趁此机会摸摸周克云的脸,因为此时此刻的场景太像一个美梦。
季星回曾以为,年少时的那点不应该的心动会消散在时间的长河里,但那个被问及要不要结婚的夜晚,周克云坐在灯下,抬起头望向他的那一刻,季星回才发现,这份感情居然是历久弥新。
周克云动了一下,他悠悠睁眼,眸子却不太清明。他愣神了很久,然后转过身,伸手抱住了季星回的腰。
他抱得很用力,好像是怕失去什么那样。
季星回不知道周克云怎么了,他俯下身,很温柔地问:“怎么了?”
周克云的脸埋在季星回的小腹,不依不饶地抱着,他似乎被魇住了,低低地说着什么。
“周克云。”季星回皱着眉,小心地碰他的肩膀。
他终于听清周克云的呢喃,那样轻,那样委屈,每个字听起来都那么伤心。
周克云重复着:“不要走,不要走……”
季星回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狠狠揪了一把,一种钝痛弥漫出来。
他不知道周克云梦到了什么,季星回想起易锦离开的那个夜晚,在病房外枯坐的周克云。
那个夜晚太过灰败,季星回甚至没敢进去看易锦最后一面,他无法面对门口的周克云,他害怕看到他那张落满悲伤的脸。
季星回没有想到,自己逃避的东西隔了如此漫长的岁月,在今天,突然一股脑地撞进了他的怀里。
周克云看起来已经完全醉了,或许他根本分不清此刻是现实还是梦境,他模样太过委屈,甚至有些哽咽。
“你别走。”周克云揪着季星回的衣服,声音听起来有些绝望。
季星回明白这种感觉,他在梦里见到奶奶的时候,心脏总是会痛,不管梦里的奶奶有多健康,脑海深处总有一根针残忍地扎着你,提醒你这只是梦,你这辈子无论在哪里,都无法再触摸到她。
失去至亲至爱的钝痛,在梦里都不会放过你。
季星回拥住他,他不知道自己这个替代品能给周克云带来多少安慰。
“周克云,我在呢。”季星回微笑着说,眼睛里却盛着苦涩。
周克云慢慢地转过脸,露出一只湿润的眼睛,他喝醉之后变得有些孩子气,他打量着季星回,隔了很久才闷闷不乐地说:“你又要丢下我了。”
季星回摇头,很耐心地说:“我哪里也不去。”
周克云愣愣地看着他,然后撑起身子,靠近了,细细地看他,他的目光描摹着季星回的脸,每一寸都没有放过。
季星回感到紧张,他总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戳穿,毕竟他和易锦只有五分相似,易锦的眉眼更鲜亮,也更爱笑。
季星回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周克云拥抱了他,他把下巴垫在季星回的肩膀上,用一种很没安全感的语气说:“不可以骗我。”
季星回摸着周克云的头发,很爽快地答应了他,反正周克云明天只会以为自己做了一个令人难过的梦。
周克云小心翼翼地吻他,舌尖抵进来,缠住季星回柔软的舌头翻搅着。
季星回仰面倒在后座上,他被周克云整个罩在身下,透过天窗,他看到外面的路灯悬挂在那里,像一个晃动的月亮。
这让他回忆起大三同学聚会那一天,他和周克云在ktv对面的廉价旅馆里肉贴肉地纠缠,天花板上的灯也是这样的形状,大而圆,白得刺眼。
那天周克云做得很粗鲁,他掐着季星回的下巴,强迫他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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