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落,对面的沈棠捏着杯盏的指节泛着青色。
若说实话,五年后因为他失去了五年前的记忆,他们二人指尖除却那半个月在外的时间,几乎没有一刻是融洽的。
沈棠抿直了嘴角,他不想骗她却也不想说实话。
“如此看来是不好了。”莫栀栀见他神色,也可舊shígG獨伽窥出一二,心中的气郁更甚语气也生硬了许多,“那么神君可否告诉我为什么吗?”
在她零散的记忆中,鬼泣渊一战的最后记忆点停留在她坠入深渊,可她却不记得自己为何掉了下去,就好似她记得自己是白榆转世,却不记得自己为何失去了神身。
莫栀栀醒来后想了许久,每当记忆中所有的事情快要连接起来时总会断掉。
至于她为何不去寻谢云衍问这些事,因为关于他的记忆几乎都是连贯的,与她断掉的记忆点没有丝毫关系。
沈棠沉默了片刻,只是语带愧疚淡淡道:“是我不对。”撕开了这层关系,他甚至没再用本君一称。
多种情绪交杂下,莫栀栀失了耐心,直言道:“那么想必神君也知晓我也曾为神身,还望神君替我解惑。”
嗓子有些干涸,她顿了顿饮了口茶水后继续道。
“为何我会失去神身?”
“为何神君会从鬼王变为世间唯一的神?”
“为何...我会失忆?”
她一连三问,定定注视着沧渊。
沈棠神色落寞,垂于一侧的手掌虚握成拳,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会失去神身是因为救我,你会失忆也是因为救我。”
他的神色和他所说之话不得不得让莫栀栀心惊,将他脑补成一个渣男,顿时心中的怒意滋长,一时忽略了他没有作答第二个问题,她冷笑一声,“那神君今日跑来栀草宫说那求娶的缪言,难道是为了...补偿我?”
对外装作深情前夫人,千年未曾变心,断情绝爱。
实则只是为了自己所为忏悔千年?
不待沧渊回答,莫栀栀就站起了身,她觉得已经没有在问的必要了,既然仙界现在已经没有危机了,她那份记忆拿不拿回来也无所谓了。
至于虚无缥缈的神身也大可不必了,身为帝姬她已是长生之躯。
唯一的神就让沧渊去当罢!
莫栀栀转身就要离去,绚丽的云霞裙在半空中打了个圈,被一双白玉的手拽住,他的声音有些急而慌乱,“别走。”
莫栀栀已经没了留下来与他说话的心思,态度坚定,“还望神君自重,勿要拉扯本帝姬。”
那双手没有松开,莫栀栀感觉到他的靠近,身子僵硬起来。
他离得极近,微热的胸膛虽直接没有贴上她,却也几乎差不离,观其嗓音似乎带着隐隐的鼻音,“能不能再呆一会?”他已经一千多年没有见到她,没能抱着她了...恢复记忆的那段日子中,只有他一人饮着苦酒一遍遍回顾二人的过往,踏遍二人曾去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