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她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说完,在场众人听罢无不咋舌佩服。
关何看她哭得伤心,一时手足无措,只笨拙地安慰:“好好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与你说一声就走的……”
奚画一面哭一面抽咽问他:“还有呢!”
“我不该不写封书信给你。”
“还有呢?”
“……下次再也不会了。”
“还有呢!”
“以后一定改……”
“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
西江一拳锤在树上,着急得不行:“真是笨的可以!”他把袖子一挽,不住对关何做口型。
后者看了半天仍是一脸茫然表情。他讷讷收回视线,低头瞧着奚画,她的手腕太过纤细,似乎稍一用力就会断一样,即使他现下这样轻握着,却也在她肌肤上留下一道红色的淤痕。
关何松开,反是将她手合在掌心。
“还有就是……”
他垂眸深深吸了口气,良久才轻声道:
“我喜欢你。”
奚画浑身骤然一颤,一时连哭也忘了,惊愕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看他。
此刻倒不止她一人吃惊,那一干收尸的青袍人们也都不自觉停了手上工作,双眼一眨不眨。
奚画一把擦掉眼泪:“你……你方才说什么?”
关何迟疑片刻,继而微微一笑,伸手把她揽入怀中,偏头在她耳边低低言语。
她双目缓缓瞪大,而后又慢慢恢复如常,只把头埋在他怀里,一手拽着他衣襟,脑袋晃了晃,似在蹭眼泪……
半晌后方小声嘀咕了一句。
饶的是关何耳力甚好,却也没听清她说的内容,不由低头问:“甚么?”
奚画抿了一下嘴唇,狡辩道:“没什么。”
他没再继续追问,感到胸中像是一块大石落地,心里格外舒畅。
而今什么不想去想,什么也不想去问。
她就在他身边,像是失而复得一样,这世间没有什么比这个词来得更加美好了……
思及如此关何将她又搂紧几分,清晨中尚带凉意的阳光投射在背,两人静静相拥,心如明镜止水。
抱了一阵,他余光扫了扫四周,发现无数雪亮的眼睛亮晶晶地在往这边瞧。顿时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关何满心尴尬,急忙将奚画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