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里,罗青正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在供桌前喃喃祈祷。
奚画蹑手蹑脚地绕过门,径直往外走。
院子里的黄狗抬头看到她,开开心心地摇起尾巴来。
“嘘……”
奚画轻声呵斥,推开院门,“别跟着我,回去!”
后者很是受伤的低鸣了两声,默默爬回狗窝,垂头窝着。
见状,她松了口气,转身看着街道,定了定心神,继而快步往前而行。
*
与此同时,青口镇上。
镇子距离平江城约有一百里,只住了二十户人家而已,这不大的地方连道路也甚是狭窄。
街边倚着榕树,一个糕点铺子向南而开,布棚之下,各色各样,味道香甜的糕点摆在那蒸笼里头,光是看着也令人嘴馋。
糕点铺老板正在案板上和面,忽的头上罩下一道黑影,他侧目一看,门前停着一匹棕黑高头大马,马背上坐有一人,一袭驼色衣衫,相貌清俊,身材挺拔,眸若朗星,唇边还似有似无地噙着笑意。
“老板。”
“诶……诶!”糕点老板这才回过神,急忙擦了擦手上的面粉,探出头问道,“客官要买些什么?”
关何低头扫了一眼,抬手点了几点:“帮我将这几样糕点包起来。”
“行,您等等!”
不多时,他就捧了个小盒子走出门,恭恭敬敬递上。
糕点还热乎着,关何左右瞧着很满意,付了钱,转身又上马。
“客官您慢走。”
“多谢。”
他今天心情很好。
手握着缰绳,心却跳得很快。
……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男追女隔座山’,你这座大山自己不去翻,莫不是还要让人家姑娘来爬不成?”
“正是正是,无双说的是。”涉风把手一摆,“那个谁写过一句什么话来着?叫‘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你再不说明白心思,媳妇都要跟人家跑了,到时候可有你后悔的。”
他闻之只是摇头:“我该怎么说?她若是……若是没有那个意思,怎么办?”
“有什么不好说的?”西江响指一打,对他颔首,“来,瞧着啊,哥哥我给你做个示范。”
说完他一个利索侧身,一手便将花深里摁在墙上,眉眼一沉,语气低哑:
“无双,你可愿,嫁给我?”
后者想都没想:“不愿意,滚开!”
膝盖上毫无悬念地被狠狠踹了一脚,西江忍着疼痛,饶是如此,还十分严肃地转头面向关何。
“看到了没……就是要这样,简单,明了,不拖泥带水……”
简单明了地被踹出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