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就像是刀子一样,明明刀尖还没下去,而奚画却仿佛觉得自己的皮肉已被他剖开,鲜血四溢,疼得浑身都不自觉颤抖起来。
“现在怕了啊?”
明显感到她呼吸变急促,江明抬起头来,嘴角一弯,微笑道,“瞧你之前那表情这么恐怖,像是要吃了我似得,还以为奚姑娘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呢。”
奚画不敢低头去看,腰上却一丝一缕地传来一股钻心的刺疼。
他在动刀,他……他在划开自己的皮肉!
不要不要,她不要被挖肝啊!
咽喉像是堵了什么东西,她想喊出声,她想叫出声,然而她张口却静默哑然。
这一刻,她好想开口说话。
关何。
关何。
关何……
你在哪里……
你在哪里啊……
冰冷的刀尖缓缓划下,就在江明将用劲的那一瞬,耳边乍然听到木头碎裂的声音。
门外明亮的日光照着四起的烟尘,有人站在哪里,手里的刀比阳光还要刺目。
“什么人?”江明吓了一跳,完全没意识到这会子会有人闯进来,他赫然转头,还未及看清来者,一柄弯刀快如流星“哧”地一声扎入他右肩。
鲜血毫无症状地,洒在奚画身上,是冷的。
这个人的血,是冷的……
“小四!”
关何看到她的一瞬,一种从未有过的害怕自脚地冲到四肢百骸。
满是血的木床,满是血的墙,满是血的奚画……
鲜红的血色,令他双目一阵发痛,这个他原本再熟悉不过的颜色,第一次让他感到恐惧。
耽搁了这么久,她的肝,她的肝还好么!?
关何大步上前,两下震断缚着奚画手腕的绳索,继而飞快脱下外袍将她裹住。
“有没有哪里受伤?伤到哪里了?!”
他抱着她,而她只是望着他,瑟瑟发抖,大口大口的呼着气,半晌没有言语。
意识到她许是被点了哑穴,关何指尖一挥,在她两处穴道上一点,奚画登时一喘,清凉的空气涌入肺腑。
转头一见是他,奚画再也忍不住,“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