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关何猛地转过身来,倒把他吓得两腿发软。
“我问你!”他口气仍是生硬,“此前你师父看过哪些病人?你一一告诉我!”
“这、这我哪里记得住啊……”年轻人很是为难,“师父看病时,每日没有三十也有二十个病人,有平江城城内的,还有城郊和村镇上的,老老少少,大大小小……”
不等他唠嗑完,关何已是懒得听下去,收了刀就往外走。
“诶……好汉!我还没说完呢……”
年轻人在门边站定,眼看他是越走越远,习惯性脱口而出:
“您要不喝杯茶再走?”
……
下午街上闷热,日头尽被乌云遮蔽住,看上去不久将会有雷雨。关何路过一家玉石店,偏头往那漏壶瞄了一眼。
申时已过,马上就要黄昏了,然而他还没寻到奚画。
不仅如此,花深里那边也没有什么消息,尽管出动这许多人去找,已然毫无进展。
难道他们的出发点一直以来就是错的?其实那凶犯并非在城中,而是隐在山林,在城郊,在别的镇上?
如若真是这样,寻找起来就更加麻烦了!
亦不知兜兜转转走到了哪里,耳边听到书声琅琅,关何正抬头时,便见那栽着梧桐的宅院之外,沈瑞端坐在门槛上,低头拿了本书读得极其认真。
原来是到了沈家这边……
他轻叹口气,便想起那日夜里陪奚画到沈家察看沈银玲尸首一事。
凶手在街上故意引开自己,怕是知道武功不及于他,不愿与正面起冲突。
若非是他们太过插手这件事,兴许奚画也不会引火上身。
说来也都怪他。
怎么就这么由着她胡来了……
一路走一路自责,正从沈家门前经过,不想沈瑞颔首看到他,当即把书放下,乐呵呵就跑过来抱住他膝盖。
“大哥哥!我要……要抱抱!”
关何无奈地把他手松开,摇头道:“我现在很忙,没空陪你玩。”
沈瑞哪里肯依,一个劲儿的跺脚:“不要不要啊,我就要抱!”
“你自己玩吧……”
“别走呀!”沈瑞一手拽着他衣摆,怎么都不肯松手。
关何顿觉身心疲惫,只得又一次把他手扳开好言劝道:“不要胡闹了,就不怕被你哥哥瞧见,又训你一顿么?”
沈瑞撅撅嘴甚是不甘,他歪了歪头,似是想到什么:“我拿狗狗和你换,你陪我玩!”
他听得莫名其妙,叹息道:“我要那东西有什么用,你且先松手……等我忙完再来陪你玩,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