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被绑,连想抓住东西停下来也做不到,眼前止不住的天旋地转,闻得重重一声闷响,额头在那树干上一磕。
奚画登时连吭也没吭声,就晕了过去。
夜幕降临,白骨山上喧闹了瞬间,徒然安静下来。
林中窸窸窣窣落下数道黑影,花深里将手一抬,吩咐道:
“大家伙儿,该补刀的补刀,该灭口的灭口,留三个活的问话,领头那个擒回来,其余的一个不留!”
“是!”
青衣扛着那把玄铁重剑,蹲在树上叼着根树枝,垂眸在地上溜了一圈,忽的他似瞧见了什么,提起剑一个翻身轻飘飘在那树下落定。
这老树旁躺着个女子,双手被绳索绑着,头上带伤,看样子是被撞晕的,他优哉游哉抽出一柄银亮弯刀,斜里一挑就将刺过去。
正在他刀将碰得她咽喉时,耳中闻得一点异样,青衣把头一侧,一粒石子从脸边险险擦过。
他仰头去看,不禁笑道:
“哟,夜北堂主,咱们这可是自己人啊,看着点儿打。”
关何上前一步,淡淡道:“不要动她。”
“怎么?这女人杀不得?”
“杀不得。”
青衣饶有兴趣地托腮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她可是书院里的人,待会儿咱们还要找宝藏的,若让她知晓,岂不是暴露身份?”青衣摊手,耸了耸肩,“只有死的人嘴巴才是最紧的,堂主不会不晓得这个道理罢?”
“我说不能杀便是不能杀。”关何眼底一沉,“你听不懂我的话么?”
“好大的架子。”青衣望着他笑道,“别忘了咱们俩在庄里可是一样地位,见你是前辈,尊敬的我才唤你一声堂主,你似乎没资格对我大呼小叫罢?”
话刚说完,腹部就被一冰冷之物堵上,青衣不以为意地瞄了一眼,借着黄昏的微光,苍色的弓/弩银光暗闪,那机括竟已是上了箭的。
他忍不住笑起来,漫不经心的放下重剑,将手一横,分明是满脸明媚,那眸中却透着一股杀意。
“怎么?夜堂主要和晚辈切磋切磋么?晚辈可真是……求之不得!”
尾音才落他举起剑就要朝他面门挥去,启料手才抬起来就被人一把扣住。
青衣满心不悦地扭过头,正对上花深里一双蕴着笑的眼睛。
“好好儿的,怎么就闹内讧了。”
她不着痕迹地把他手头的剑取下来,笑道:“这姑娘知晓咱们所寻之物的位置,留着还有用处,不着急杀她。”
“她知道?”青衣将信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