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色彩斑斓的风筝,尚未及放入天空,便已然让人觉得很是刺目了,他静静看在眼里,把手里的东西又拽紧了些许,淡淡道:
“挺好的。”
“……只是挺好的?”奚画偏头瞧他,颇为不满地望了片刻,口气怀疑道,“你手上拿的什么?”
他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没什么。”
“看你鬼鬼祟祟的,这么可疑……让我瞧瞧。”说着她就将探到身后,关何轻轻巧巧转步避开,解释道:
“真的没有什么。”
“没什么作甚么不让人看?欲盖弥彰。”奚画哼哼两声,不依不饶揪着他衣摆便向他手上摸去,怎料对方动作灵活无比,饶的是距离这般近了,她也够不着分毫。
努力良久仍见无果,奚画倒是累的呼呼喘气儿,横竖拿不到,她遂停了动作,站在原地,拿眼神瞪他。
瞪了半刻,后者被她这目光盯得满额生汗,终究是叹了口气。
“……给你看就是。”
关何慢悠悠从背后把那纸鸢摆了出来,乍一看去似乎一般,仔细的一看……还不如乍一看。
奚画皱着眉歪头研究了一阵,而后抬眼试探性的问道:
“这是鸟?”
……
好歹也是认出种类了,关何轻颔首。
“你做的?”
“……”他尴尬地点了点头。
因想到上回他踩坏自己风筝的事儿,奚画扬眉一挑,笑嘻嘻地凑到他跟前问:
“送别人的?”
正欲开口承认,余光瞥见她手里捏着的那只,关何眸色微沉,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不是。”
“不是?”奚画皱起眉来,“那你做这个干甚么?”
“……自己放的。”
她讶然:“你,还玩这个?”
后者不答反问:“不行么?”
“行。”明知道这家伙是信口胡诌的,偏偏又嘴硬得很,死活不承认,奚画咬咬牙,“那你这是特地拿到这边儿来放的?”
关何僵硬点头:“……嗯。”
“成,你慢慢放。”奚画拍拍他肩膀,“我就先走了,不打搅你雅兴。”
“……”
还当真是说走就走。
关何抬眸瞧她也顺着小径往讲堂处而行,登时觉得一股倦意油然而生……
他瞧了眼手上的纸鸢,闭目暗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