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通身碧绿,晶莹透明。便是在如此寒冷环境下,摸上手,也有几丝温润。
“色泽这么纯,这是上等的翡翠。”
她把唇一抿,甚是不解:“奇怪,钱袋中没几个钱,怎么身上竟有这般名贵之物……”
尚未想个明白,那边却听丁颜讶然道:“这钱袋上有个字!”
奚画闻声走过去:“什么字?”
丁颜将那钱袋子扳开给她看,里端一个不易被人发现之侧,绣着一个小小的“江”字。
“江?”她向关何看去,怔怔道,“这个人,这个该不会是……”
“江林坡?”
“……可他为什么会被关在这个地方?”丁颜伸手捡了一块散落在脚边的砖,皱眉不解,“是被谁给杀害的?”
“不知道。”关何展目向身侧的墙壁瞅了眼,“有人特意用砖将他封在此处,把这个墙角拆掉,才是冰窖原本的模样。”
丁颜表情复杂地看着地上摆着的尸体,想到平日里自己出入此地,存放食物,一举一动都被这具白骨瞧在眼中,只觉得胃里不住翻腾。
“我们要不要将此事告诉院士?”
“副院士和院士都上京去了,好像是去商议后年秋试之事。”奚画道,“大约要五日后才能回来。”
丁颜不知所措:“……那怎么办?咱们还是去报官吧?”
书院中凭空多出来一具尸蹄,此事的确不好处理,关何左右沉思甚久,终是点头道:
“只能这样了。”
奚画亦是赞同道:“先把这里收拾一下,一会儿二婶就回来了,看到这场景,不把她吓坏才怪。”
三人遂取了扫帚簸箕,清扫地上的瓦片,不料外头却忽的传来一阵钟声。奚画这会子方想起来下午还有课。
“你们快去讲堂罢。”丁颜自她手上拿过扫帚,“这里我来就好,你们上课要紧。”
关何放下手里的活计,起身道:“……那就麻烦你了。”
“没事。”
待得奔出厨房时,外面的雨势虽比之刚才渐小了许多,但第一道钟声已过,第二道钟声即将响起,此地距离讲堂并不近,除非她是有双翅能飞,否则怎样也赶不上时间。
奚画撑着伞一面跑一面犯愁道:
“来不及了,一会儿可是冉先生的课,上回就说了今日要考察默写诗文,不许人迟到的。”
关何偏头问她:“冉先生一般罚什么?”
“……罚抄书吧?”奚画想了想,“记得上个月,莫秋就被罚抄那《道德经》的全本,整整一百遍啊!”
关何:“……”
想起不久前刚抄完的两本集注,顿感一头两大,深觉就是罚,也不能被罚抄书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