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门外却跑进来两个被淋得狼狈的人,二者只顾躲雨,没想倒不慎撞在了一起。
“啊哟!”
“对不住对不住。”
这身穿书生长衫的男子赶紧扶住那人,连声道歉。
那人稳住身形,也忙应道:“没事没事,不打紧的。”
四目一对,两人皆是呆愣。
“诶?”
奚画一眼望见,起身就招呼道:
“勇谋,小颜,你们俩也避雨啊?”
听到不远处有人唤,丁颜率先反应过来,探头就笑道:
“小四,关公子,你们如何在这儿?”
一边说,一边已款步绕过钟勇谋,径自往奚画身边去。
“我们路上碰见的,他正好忘了带伞,故而来这儿避一避,吃吃茶。”她言罢,挪了位置让她坐,抬手又去叫小二。
“再上一壶茶来!”
那边儿的钟勇谋也兀自拂着身上水珠,埋怨道:“这雨还真是说下就下,没个准头,害我这身衣裳又要换了,哎……”
听他这句话,奚画想起方才在山腰见他正祭拜什么人,眼珠子一转,笑嘻嘻道:
“勇谋刚刚在龙脊山上扫谁的墓呢?”
钟勇谋一个激灵,支支吾吾:“我、我哪有去扫墓。”
“还说没有,我都看见了,你还往那坟前倒酒了呢。”说话时,她有意无意朝对面的丁颜瞄了一眼。
“我……”大约觉得是瞒不住,他只好道,“是,我是去山上祭拜了。那坟、那坟是归婉的。”
闻得此言,丁颜手上一抖,茶水就洒了出来。
且听钟勇谋哀叹摇头:“好歹同窗一场,我去拜拜她,也没什么错罢?”
“看样子,你和她关系挺好的呀?”她随信一笑,而后又凑近几分,“上回听你说她是自缢而死的,你可知她因何要自尽么?”
“这……”钟勇谋捧着茶杯,神色复杂地迟疑了许久,“我也不很清楚,那段时间她精神好像有些不对劲,成日里恍恍惚惚的,不和人说话,先生问她的题,一个也答不上来。是不是心里闷得?”
“我曾闻得,她和含风好像有些关系。”她眸色一沉,“会不会是,含风,将她……”
“不会的!”钟勇谋眸色微变,竟嚯的一下站起身,“含风虽然作风不正,可归婉与他清清白白,从未有越轨之事,你们莫要胡说八道,毁了人姑娘家清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