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潇潇,吹得草木花叶都沙沙而响。青灯人寻了半晌,大约是没寻到他二人踪迹,便举了灯慢慢悠悠地朝孔子祠走去。
不过多时,只见其绕到祠堂背后,灯光霎时一暗,四下里静悄悄的,再没看到什么异样之处。
奚画在这龟甲冬青后大气也不敢出,直到半盏茶时间过去,周遭确确实实归于平常,她才小心翼翼探出个头来。
“那鬼……走了吧?”
关何也不太肯定:“应该是。”
她叹了口气,悬着心倒是落了下来,抚着胸口轻拍道:“那就好,那就好。
“吓死人了,那当真是鬼?”
关何略一思索后,终是摇头:“不知道,瞧着挺像。”
奚画皱着眉,拇指在唇边轻轻一咬,若有所思道:“看来勇谋没有说谎,咱们书院果然闹鬼。”
“要告诉院士么?”
“……暂时先不要。”奚画细细思忖,“无凭无据的,贸贸然去禀告院士,一定会说是我们胡言乱语,装神弄鬼。”
“嗯,倒也是。”
“等明儿,再问问别人看看吧……”她正抱着胳膊回想,蓦地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往回退了两三步,讷讷地盯着他:
“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儿的?!”
关何想也没想便道:“碰巧路过而已。”
“路过?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路过书院?”奚画怔了怔,明显不信,定睛一看,伸手指着他肩头问道,“你身上怎么有血?”
关何忙侧过身去。
“没有,你看错了。”
“……哪里会看错,那明明就有。”奚画一语言罢,又上下将他一扫。
而今他这一套装扮甚是古怪,周身漆黑,还是窄袖的劲衣,一头青丝以发带高高束起,腰上还别了一个袋子,不知盛的何物。
“你怎么穿成这样?大半夜的……干什么去了?”
关何想了想,开口道:“这是便服。”
“胡扯呢,哪有人便服是这样的。”
后者倒是一本正经:“在蜀中便服正是如此。”
“……”因得不曾去过,奚画也不知他话里真假,只得半信半疑地望着他。
“你该不会是又去偷东西了吧?”
关何微微蹙起眉来,断然否认:“当然不是。”顿了一顿,随即补充道:“这是我揽的一份活计,夜里帮人家做些事。”
奚画闻得此言,脸色稍稍转好:“原来如此,怪不得白日里看你老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