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走进来了,也无法在纠结去与不去了。
王怜花强自镇定的缓步走到了她的身边,似乎并无不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哪里是缓步,分明是一步一步艰难的挪过来的。
氤氲的热气弥散在屋子里,遮挡住了他此刻有些绯红的面颊,可以不被人发现。
他轻舒了一口气,终是认命的拿起帕子为她撩水沐浴,只那眼神却一直都不敢落在她身上。
可叹,虽然眼神不曾落在她身上,但是心里怕是却一刻都不曾放开过吧,满脑子都想入非非。
诗句云,温泉水滑洗凝脂,想来便是如此刻一般吧?
眼睛可以不去看,但是脑子却不能不去想,以及这耳畔不绝的水声并手中的温热细滑的触感,着实是一时心肠,几番煎熬啊!
这边厢某人正是心慌意乱之际,就想着赶紧离开的时候,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却又因为听到她忽然的问话,一时怔在了原处。
高寄萍泡在水中,墨色的长发飘散着,她不禁发出了舒服的喂叹,问出了一个自己想了很久的事,怜花,你说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我总觉得你的眼睛像我见过的一个人,可我就是想不起来那个人到底是谁了。
其实,高寄萍本不想问这个问题,这可不像她谨慎的性子。可舒适的环境以及他这个让她放下戒心的人,话不知不觉的就说出口了。
可是他到底像谁,为什么这么熟悉,可她却又想不起来呢?
曾经见过?
这句话忽然就撞进了王怜花的心里。
是的,他们曾在梦里见过。这样一来,王怜花就不得不想起那些困扰他的事情和纷杂的情思了。
王怜花是厌恶女子的,尤其厌恶像他母亲那样美丽聪明又疯狂,算计着一切的女人,可高寄萍偏偏就是一个如他母亲一般的女人。
按理说,一个人是绝不可能爱上自己厌恶的人的,可是,世事总是那么的出其不意。
从厌恶到改观,从好奇到觉得她傻得让人心疼,从意动怜惜到心动生爱,这需要花多久的功夫呢?
对于有些人来说,可能需要一辈子都无法完成,但是对于王怜花来说,机缘巧合的,他却只用了几场梦里的时光罢了。
是以,就在这一瞬间,他生出一个念头,他想要一直与她在一处,一辈子,一双人。
即便他们面前有再多的困难和阻碍,他都毫不畏惧,他想做的事,又有什么做不到呢?
旁的人许许多多一辈子都学不成的东西,他只一个人用了很短的时间便都学会学精了,这就是他与一般人的不同之处。
王怜花现在想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让那个人的心里如他一般放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