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他一声,他回过神来,偏头看我:哪吒你回来了?我有事与你说。
我点点头,请他坐下,孙悟空蹲在凳子上,指着心口,神色戚然:哪吒,我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我坐在他对面,问道:是什么?
我不知道。他摇摇头,清凌澄净的眼神中透出些许悲伤:哪吒,我总觉着心里好像空了一块,我这是怎么了?
我沉默半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想着酒能解愁,醉能忘忧,这猴儿成仙以前不曾修心,想是对他有用,便吩咐鹤云备酒菜上来。
孙悟空的酒量说高不高,说低不低,我灌他两壶酒下肚,脸上双颊便泛出红云,直勾勾地盯着我,吐出一句:我以前一定在哪里见过你。便就趴在桌上睡着。
不是天天见,也是隔三差五便能打个照面,可不是见过么......我无奈地叹了口气,鹤云小声问道:殿下,孙大圣这就醉了?
我捡起酒杯添上一口,幽幽说道:他无忧无虑的,莫名生出些烦扰,醉了也好,省得思虑过多生出什么心魔。
殿下倒是好心,可鹤云总觉着他有些不对劲。鹤云上前几步,将空了的碗碟收到一边,交给仙侍拿下去,口中则小声而言,怕吵醒了孙悟空。
鹤云见我面有疑惑,接着说道:他平素活泼得很,近些日子也不见他云游,不是躲在桃园,便在缩在府里,四大天王、八仙等人去寻他顽耍,也见不着他的面,铁拐李有一回还跑去云楼宫跟鹤童打探他的踪迹。
我想了想,解释道:想是他神通大,却不得重用所致心有忧思。说话间,我站起身将孙悟空从桌椅上扶起来,这猴儿瞧着纤瘦,可吃醉了酒,也有些重量。
将孙悟空送回齐天大圣府,把他交给安静、凝神两司主事后,我在他府中转了一转。
虽然不合规矩,但是依鹤云所言来看,这猴儿或许是遇见什么糟心事,积郁于心了吧。
我前后看了半晌,没发现什么异常,便到正厅主位看了看。
桌上有几本闲书,应是被翻看过许多遍,书角有些卷了。
我随便翻开看了看,却是凡间的话本,写得不是我大闹东海的故事,就是我与各种山精妖怪产生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最离谱的一卷竟是我与东海龙女情思纠缠、缠绵悱恻的动人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