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市啊,那里的票是难买,你还不知道吧,最近有一批市里的知青去的就是X市,所以票都被知青院包圆了。
男人嘿嘿的笑,看安西不说话,压低声音继续道,我亲戚家就有一个知青,运气好拿到了一张卧铺票,不过他家穷,想节省点,普通老百姓的,哪里坐得了那么好的座位,也就像同志你这样的读书人才合适是不是。
安西一笑,真会说话,多少钱?
男人眼前一亮,顿时热情的推销起来,不贵不贵,也才七十,看同志你就是不缺钱的人。
还真敢说,七十还不贵?
安西刚刚问过票价,去X市的硬座,需要十三元五毛,卧铺差不多就是二十左右,而男人一开口就是将近四倍的价格,居然还好意思说不贵?
四十,四十我就要了,再多我也负担不起,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多等两天,反正也不着急。安西直接开口砍价。
诶,同志,你这也太狠了吧,四十我就一点也挣不了了,不行不行,同志你再加点。男人连连摇头,好像这个价格有多亏一样。
安西也不和他掰扯,直接走人。
男人连忙一把拉住安西,行行行,就当我吃点亏,交兄弟这个朋友,四十就四十,同志我可说好了,这个价是同志你赚了,你可不能和外人说。
安西一笑,这种套话还真是古今都一样啊!
他也没说多余的,直接拿了钱和男人交易。检查过后,发现没问题,和男人点点头。
之后男人一溜烟的就跑远了,消失在了人群里。
安西的票就在晚上的八点,时间比较紧,他赶紧回去收拾好东西,在7点的时候又回到了县城。
然后去饭店打包了七八个包子,顺便让他们帮自己把水壶装满了,再到商场买了一些核桃酥等饼干,才去了火车站。
到火车站的时候,已经开始检票了,安西拎着大包小包,在人群的拥挤下,挤上了火车。
上去之后往右边走了几步,就没那么挤了,这边是卧铺车厢,虽然还是人多,但没到行动不便的地步。
找到自己的车厢,里面已经有五个人了,六张床位就差安西了。
安西瞄了眼标识,他的床位在左边下铺,床上此时坐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应该是上面两个床位的人。
而对面的床位也坐了三个人,两男一女,看起来五人都是知青,十七八的年纪,还带着学生的稚嫩,但眉宇间确是热情洋溢。
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下乡有多苦,不过这个年代的人好像都特别乐于奉献,而年轻人更是一往无前,和安西这样好逸恶劳的人一点也不一样。
安西把自己的行礼放好,随即和他们打招呼,你们好,我叫安树。你们都是去X市的知青吗?
是的,我叫李国安,是去X市临平县。左边高个男生率先开口,他面貌普通,但浓眉大眼,显得很正派,是这个年代欣赏的国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