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噢。
“无底洞的袖子”变成“背包”,一下子就索然无味了。
走到七天神像旁边,荧眼尖地看到地上紫色的草药,附身拔了一株起来,递到绫人眼前,解释道:“这是鸣草,在稻妻城卖得很贵,一株要900摩拉。”
绫人细细打量了一番,笑道:“也不算贵,这种植物生存于雷元素富集的地区,集中生长区往往是清籁岛、踏鞴砂、无想的刃峡这些雷暴肆虐的地方,普通人也很难采集到。”
荧愣了愣:“也是。”
心中暗忖,当初缺摩拉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个法子挣钱?不过提起无想的刃峡,荧想起了曾经薅遍全稻妻的经历。
“在八酝岛我遇到过一个医生,叫保本,在那片雷暴的区域里生活,他本来可以离开的,但是选择流下来照顾那些病人。当初曾经拜托我找了许多鸣草试药,”她有些唏嘘地回想道,“报酬也不是很丰厚,但我还是为了帮他,满稻妻地找鸣草,把背包里的存货都掏空了。”
绫人静静地望着她。
“直到有一天,我放在他门口的鸣草再也没被收走,”荧叹了口气,“后来我在八酝岛的另一侧找到了他的笔记……我想他应该已经去世了。”
说到这里,她的心里涌起一股酸涩。神罚降下的灾祸,百姓的颠沛流离,无数人的痛苦与挣扎,最后都归于尘土,甚至没有人会知道,曾经有这样一个平凡而伟大的医师,放弃了自己的生命与未来,穷尽自己微薄的力量与雷暴抗衡。
手指传来轻微的触碰感,将她从伤感的情绪中拉出来。
荧扭过头,看到绫人将自己的手送到她的掌心,手指顺着她的指缝穿插进去,缓缓地十指相扣。
他用另一只手拂开她耳边碎发,轻柔地在她额前印下一吻。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稻妻会一直变得更好。”
“……嗯。”
荧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