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那天,蒙德、璃月的朋友几乎齐聚一堂,偌大的晨曦酒庄都坐不开,没有办法只好租用了周边的民居。酒庄中各种名贵的藏酒都被搬了出来,供来宾们品鉴——当然,所消耗酒水的一半都进了温迪的肚子里。
按迪卢克的话来说,这个酒鬼吟游诗人,好像几百年没见过酒一样,一连几十瓶酒下肚,人都醉得开始说胡话了。
在琴团长充当娘家人致辞祝福结束之后,温迪醉醺醺地笑着非要挤过来,满面红光地跟荧咬耳朵:“旅行者,你一定要跟迪卢克老爷处好关系呀!嘿嘿嘿……他家有好多~好多~珍藏的酒啊!”
眼看着迪卢克的脸色越来越黑,荧赶忙推开温迪,拉开距离以示清白。
琴团长看不下去,拖着这个满口胡话的醉鬼往外围走,温迪还笑嘻嘻地叫着:“再来一杯!这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就是风元素的真谛——”
迪卢克依然不高兴,但是又不想在婚礼上闹得难看,只能垮着脸,满脸写着“我委屈但我不说”。荧有些好笑,捧着他的脸颊亲了几下,把人亲得耳垂通红,才把人哄好。
但是他嘴硬地不承认自己醋了:“我只是觉得他喝了几十瓶,这果然不是正常人该有的酒量吧?”
荧只是笑:“好好,你没吃醋,你只是好奇。”
迪卢克:“……”
于是晚上又免不了被一阵折腾了。
婚后两人还去璃月度了趟蜜月,钟离没能来参加婚礼,只托人送了份礼物,这次他们来璃月,他还特意备了几壶桂花酒,浅酌几杯。
不过迪卢克似乎对钟离有种天然的敌意,荧思考了好些天都没有头绪,这无缘无故的敌意是从何而来啊?
在很久以后她偶然想起来问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是因为钟离挖矿比他快……作为荧的专属挖矿工具人,迪卢克感到了莫大的威胁。
不过那些都是后话了,蜜月归来后,迪卢克将酒庄暂时交给管家埃泽打理,他自己则收拾行李,跟着荧去七国游历了。
他十八岁之后曾经遍历七国,还有些关系在,更有跟各国人物打交道的经验在,给荧的旅行省去了很多麻烦——至少像偷渡到稻妻被困在离岛这样的事情没有再发生过了。
在结束了七国的游历、最终的决战告一段落之后,他们回到蒙德,继续经营酒庄。
有风,有酒,有满目纯白的塞西莉亚花,有漫天数不尽的星辰,有为她献上一生爱意的恋人——那是荧记忆里最美好的一段日子。
岁月并没有在迪卢克身上留下太深刻的痕迹,一直到叁十多岁,他依然丰神俊朗,像是二十岁意气风发的年轻人。
但终究是比不过不老不死的荧,他仍会慢慢老去,而少女依然是二十岁时初见的模样,金发金眸,雪肤红唇,鲜活而富有生命力。纵使他不说,荧也知道,他是介意的。
所以他的爱人留出更多的时间陪伴他,即使握着他的手什么也不说,也让他感到安心。
他们常在夜晚爬上晨曦酒庄的房顶,并排躺在一起看星星,荧会用缓慢的语速一点一点给他讲那些星球上的故事,她曾在星海中的经历。
女仆们再叁嘱咐他们不要这么做、容易着凉生病,但是两人总能避过女仆和管家的视线,偷偷溜上来——按照荧的说法,很有她在稻妻偷愚人众物资时的刺激感。
后来迪卢克慢慢衰老,行动不再灵便,但只要他想,荧总会想办法把他带到屋顶。他原先还不信她吹嘘自己能不惊动愚人众的前提下窃取物资,如今见她露这一手,总算是信了。
“……那时我才知道这种白色的花叫百合,哥哥知道我喜欢,特地做了一朵永生花,我一直戴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