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叁分钟,电路就会被发热定时器给烧坏,此刻小区就会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所有的监控都会失效。我和诗文掐着时间,已经站在了小区附近的没有摄像头的街道上。
今天是星期六,段保利这家伙竟然只有这一天的晚上在家。他平时忙着局里的事情,成天都见不着人。见到了,也只是在媒体之下暴露,他身边的保镖盯着镜头,看上去不好对付。
他应该做好了应对被暗杀的准备,不过清剿组看来也已经布局很久了。这次的定时器也是长居该小区的线人安上的,只不过,等事情处理完,他的价值就实现了。
“起伏,等你处理完直接离开,别等我。我要去会会那个线人,这次肯定不会被媒体报道出来,你也不需要管后事处理,清理组的人也不会在现场的。”诗文离我很远,她已经在小区的侧门等待着了。
时间到。
小区形成一片黑暗,每个亮的房间突然暗了下来。在小区散步的大妈们站着不动,都奇怪着怎么变暗了。
侧门的监控不再发红光,诗文一跃而入。“起伏,走。”
我记下了小区的结构,从一栋走到十一栋,时间没有花去五分钟就已经来到了段保利的家门口。
“是时候该结束这一场旅行了?想好要买的东西了吗?明天去集市上看看吧,起伏?”诗文对我一笑,她拿起一个爆炸装置,扣在门锁上,“你猜里面的人要跪下来求我还是求你?”
砰的一声,门锁没有炸断,门没有消失,就在诗文和我想要退出去那一步,一颗子弹打穿了诗文的斜方肌。诗文咬住唇,大喊了一声“妈的有埋伏!”
我和诗文直接分开,在安全通道的门后握紧了枪。诗文喘着气,但她没有顾上伤口,只是握着手枪,盯着门口爆炸装置还没有动静。
“该死!是谁走漏风声的?”诗文看着我,我摇头。
“那个家伙不可靠,他被段保利收买了。”我盯着门口,根本没有任何声响,只有诗文的喘气声越来越大,逐渐覆盖住了脑海里让我冷静的思绪。
“不行,得把这东西炸了,看到子弹往哪里飞来的吗?是窗户,有人在九栋楼顶,他看得见我们。”
血浸染了整片衬衫,她的嘴唇发白,只有手指没有颤抖。
“我明白。”我把指尖放在扳机上,在玻璃窗随着风摇动的那一刻,反光将人影打散,形成了叁个人。
我一转身,扣动扳机,子弹从窗户正前方朝我打来,另一颗子弹往大门打去。
我蹲了下去,玻璃从我眼前炸开。诗文冲上去,朝着玻璃窗连开叁枪。虽然没什么用,只能混淆狙击手的视野。
可是,狙击手有多少个?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今晚会行动?段保利此刻一定不在家,但是我们盯梢了几天,看着他进入小区再也没出来过,此刻他又在哪里?
行动开始,联络就中断了。清剿组宁愿让我们死在这里,也不愿和我们扯上任何关系。清理组只告诉我们戴上手套,不要留下多余的痕迹,可是也没告诉我们这个环境,除了普通人,还有警察或者特殊部队。
是他们又一次失误了吗?还是敌人,太聪明了?
子弹打碎了爆炸装置,一瞬间整个走廊化成火海。我和诗文用安全通道的大门抵挡火势,从黑漆漆的通道里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