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嗯。”
薄知文:“还有谁这么说了?”
薄言:“成冠,我现在的教练。”
听见这个名字,薄知文原本轻松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薄言收回视线拿出手机。
似乎回了一句消息,然后重新放回兜里,问:“你们真的是搭档?”
“搭档?”薄知文神色古怪,“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还说你是他相互成就的对手,”薄言想了想,“一个背叛初心的箭手。”
听前半句薄知文还有点得意,听见后面,勾起的嘴角僵在脸上,“我没有背叛!他的手不是我干的!”
薄言并不意外,“可我看他对你讳莫如深,应该认定是你,其中有误会?”
薄知文坐了下来,下意识又去掏烟,刚摸到胸口想起什么,扫了眼薄言又收回手。
“我和知……”薄知文顿了顿,“我们俩从小一起练箭,从国少到国青再到国家队,水平一直不相上下,但不管到哪儿,第一都是轮流当的。”
“那时候年轻,彼此不服输,他在世锦赛上输给我之后就离开了,消失了。”薄知文难得透出几分娴静,“我那会儿得意得很,没去找他,回来陪你念了半个月的1+1,看你算得比我还快我就走了,回队里没多久鼎甲的人找上来,我就签了。”
薄言:“为什么会答应?”
薄知文理所当然,“给得太多了呗!”
他咂了一下嘴,笑了一声,“也是觉得自己天下无敌,寂寞了找点乐子吧。”
“这样一直到亚城奥运会前,我把能拿的冠军都拿遍了,如果亚城这块奖牌也拿下,大满贯就集齐了。”
既然现在是以这样的身份说这话,就说明当时那块奖牌薄知文没有拿到,不止这一块没拿到,还连累之前的所有成绩作废,整个人被封杀,职业生涯就此中断。
薄言:“出了什么意外?”
薄知文:“出意外的不是我,是他。”
这个他,除了成冠别无他人。
“他被人弄断了手,拉弦的那只手。”薄知文继续说,“我当时在封闭训练,隔了很久才知道这件事。很震惊,就去找他,但见面之后发现他性情大变,问他怎么伤的他闭口不说。”
“那会儿参加奥运的名单已经出来了,我和他都在其中,我就随口问了句比赛怎么办,他忽然跟个点燃的炮仗似的,把床上的小桌子给掀了,指着我的鼻子叫我滚蛋!说他一定会继续比赛,绝对不会让我得逞……活像他手是我弄断的。”
薄言没有打断,只是静静听着。
“到了比赛前夕,我听说他的水平还没有恢复,高低不稳定就跟你现在一样,想着去看他,他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