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承乾:“一一可是在担心我?”
程一一:“臣妾认真的,陛下莫要取笑。”
薄承乾哈哈大笑,揽着她往里走,“你要是真担心我,就叫人送些热水来,陪我泡一泡。”
半个时辰后。
外间宫灯再次熄灭,内间只剩微弱的烛光。
程一一捏着被角,昏昏欲睡。
另一边的薄承乾却枕着臂,盯着昏暗的帐顶。
良久,他还是开口,“一一?”
“嗯?”
“没什么,朕就是唤一唤你。”
过了一会儿,又唤了一声,“日子过得真快,一转眼,太子已经十四,朕也快四十了。”
“嗯……”
“朕十四的时候,已经初涉朝政,朕在想,是不是待开春之后,也让太子和老二随着朕听一听。”
“嗯……嗯?”听清话里的内容,程一一顿时清醒。
可薄承乾已经换了个话题,“朕记得,程国公世子似乎与太子同岁?”
程一一回头,“是,两人就差了一天。”
薄承乾:“那便也是十四,不小了。”
程一一:“陛下忽然说起程国公世子,可是有何打算?”
薄承乾:“今年又是寒冬,北境这两个月一直不是很安宁。”
程一一已经猜到他的意思,却不太想顺着他说,“好了伤疤忘了痛,就不怕恭武侯再提刀杀入他王城?”
薄承乾:“恭武侯已经老了,朕属意程国公世子去替朕走一趟。”
程一一未曾想到他如此直白,“陛下?”
薄承乾拍了拍她,“朕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朕不会叫他一个人去。”
程一一:“他才十四……”
薄承乾:“朕当年马踏独英王府也才十六。”
似乎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冲,薄承乾顿了顿,放缓道:“朕也是对程家寄予厚望,程国公英勇盖世,自然虎父无犬子,程世子往后若想接过程家这面军旗,少不了驰骋沙场之上,你莫要太担心了。”
程一一张了张嘴,几次欲说话,到头来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薄承乾说完很快入睡,程一一却反而睡不着了。
第二天,程一一不像往日赖到日出才起。
薄承乾走了没多久,她就招过映秋,“映秋,你叫厨房备些暖胃的早膳,送到东宫去。”
这样的事情不算少,映秋并不惊讶,“是。”
程一一继续道:“顺便替我告诉太子,若是有人问起他是否愿入朝听政,且叫他谨慎回答。”
映秋愣了愣,正色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