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到了最后,却似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淡了下来。
“贵妃打趣朕了,论英勇,朕何尝比得过程国公?”
他问程一一,“皇后,你近来可收到程国公的消息?”
程一一本来因方才傅贵妃所言有些复杂的神色即刻收敛。
“回陛下,不曾。臣妾已经许久未与兄长联系。上回还是阿言生日,他托人寄过来一封家书和一些岭南的特产,您看过,应该也知道。”
“啊,原来都这么久了?”
薄承乾笑了笑说,“不过没关系,阿言今岁生辰就可以亲眼见见这位嫡亲的舅舅了。”
“陛下的意思是……”
“自然是程国公又立大功。我前几日收到消息,那倭寇终究拖不起,已经着手准备和谈之事。”薄承乾深吐了口气,“这些年,南边海寇时有进犯,如不是有程国公为朕分忧,只怕朕如今的皇位,坐得不会安稳。”
程一一:“陛下言重了。保家卫国乃大庆男儿的职责,兄长幸承陛下信赖,既得荣宠,自当为平复陛下心头大患竭尽全力。”
傅贵妃有些惊讶,即刻便向两人行了一礼,恭祝程国公大捷。
薄承乾状若随意问道:“你们觉得,这回程国公凯旋回朝,朕该如何嘉奖?”
傅贵妃:“那倭寇狡猾得很,程国公多年未归才剪除陛下心患,臣妾以为,加官进爵也是应当的。”
薄承乾还未说话,程一一已经开口,“陛下,兄长已是国公之身,再晋也无可晋。大庆祖制,异姓不可为王,陛下三思。”
薄承乾不以为意,“祖制说到底也不过一纸旧文,于朕不过是死东西,朕向来不在乎,皇后知道的。”
程一一并未松口,“陛下,此事非同小可。兄长向来不在乎这些虚名。”
薄承乾:“可朕能给的也只有虚名,如若不封王,朕要如何以示荣宠?”
程一一:“金银珠宝山珍海味,哪个不是嘉奖?莫不是陛下舍不得?”
薄承乾:“哈哈哈!怎么会?朕只是怕程国公看不上。银钱外物都是其次,必然是要给的。”
程一一远远看了眼内马场。
那边薄言几个比赛正激烈。
明月早就不在薄言马背上,他正奋力和半身之差的程之意焦灼,两人都汗了一身。
程一一:“如若陛下真舍得,臣妾便斗胆替臣妾的侄儿求个恩典。”
薄承乾:“哦?一一想求什么?”
程一一:“便是阿言座下的马驹,臣妾已经不止一次听他提起,眼馋那匹马很久了。”
薄承乾微微一愣,“你认真的?”
程一一:“不瞒陛下,兄长多年未归,最放不下的就是这个唯一的儿子,对他来说,弥补遗憾哄之意高兴,远比那些虚名要重要得多。一匹马,便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