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乎自己因为基因实验死亡,却在乎她对他的态度。
为什么刚开始冷漠无情地看着他自生自灭,现在又来他的面前假惺惺哭泣。
他在她眼里到底是什么?
一个会说话的小白鼠?还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实验体?
如果他的存在是为了做这么痛苦的实验,那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让他生出了自己拥有美好人生的错觉。
现在一切全都毁了,回不去了。
望着背后凸出的翅膀,他眼中露出绝望的光芒——他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怪物。
他颤颤巍巍扶着墙,从太平间里逃出来,撞上了两个人。
两个他不认识的陌生人,后来他才知道,是七老板派人过来接他的。
在七老板身边,他才渐渐了解到零号病毒的真实面貌。为了答谢七老板给了他一个安身之所,他答应帮七老板开一个基因公司。
接下来的半年,他过得很忙碌。
主要的工作还是保护手底下十九个感染者的安全,防止他们将身上病毒扩散出去,次要的工作就是看着黄豹那群人。
当然了,他的日常消遣就是飞到纪简家对面楼房的房顶,拎壶苦涩的酒,慢慢品着。
为什么无时无刻都想要来看她?长安醉着酒红着眼,心里暗骂自己在犯贱。
纪简很少会打开窗帘,刚开始,她甚至在家里宅了两个月没有出过门,后来她又招了新的志愿者,开始没有节奏的日出夜归,所以长安很少会看到她的身影。
偶尔见到了,他心里又开始忍不住恶意揣测,她表面上看着这么沉静,实际上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吧。
他没打算再次出现在纪简面前,可是偶然间听到茗茗说纪简要到临川大学上公开课,他又忍不住跟着茗茗一起去了。
坐在教室不起眼的角落里,他帽子口罩全副武装,看着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的纪简,心中嗤笑。
把他的死亡美化成“伟大的奉献”,他这个原主可不同意。
虽然他多次说服自己说纪简对他一点都不重要,可当他从黄豹口中得知曾祈去邀请纪简来做实验时,却是实实在在慌了神。
曾祈可是要吃人的,纪简落到他手里,还能活吗?
完全没有犹豫,他往纪简家中赶去。
不想被纪简看到,他将曾祈打个半死,拖走了。
可曾祈却和他说纪简手腕上也有红线。
几乎是五雷轰顶,他怔怔站在原地,喃喃:“怎么会,她怎么也染上了?”
他和零号打了半年的交道,他知道纪简现在的生存率很低。
所以明明发过誓再也不见那个冷漠的人,最后他还是选择死遁半年后,再次出现在纪简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