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管家忠伯亲自找过来时,正好瞧见阿阔少爷在赌桌前,玩得不亦乐乎,不由得深深地皱起眉。
忠伯是那部分顾江阔无法收买的佣人之一,他跟了顾仲鸿几十年,人如其名,忠心耿耿,不但他,连和他走得近的那些佣人,顾江阔也都敬谢不敏,培养自己势力的时候,尽数绕过。
顾江阔在顾宅里,又刻意的低调。
因而,在忠伯眼里,阿阔少爷不过是顽劣、蛮横了些,他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今天忠伯亲自过来,也是因为顾老爷子因顾叔叔的事气得狠了——不但老爷生气,他这个做下人的,也很心疼“顾旻”,怎么说,那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少爷啊,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忠伯本来就因为这事儿有些生顾江阔的气,这会儿又看到他大喇喇地赌博,不由得更不满,没好气地高声说:“阿阔少爷,老爷叫你回去,别玩了。”
可惜,赌场太过嘈杂,大家正在兴头上,都没听见。
忠伯以为顾江阔故意拿乔,走近了些,更加不耐:“没听见吗?别玩了!”
这一嗓子足够大,语气也更冲,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忠伯有些责备地说:“阿阔少爷,老爷叫你回去,家里出事了,你怎么还在这里玩。”
他还要再说什么,却见一桌子十几个大汉,停下手里的动作,一点点地转过去,安静地望着他,舒展了下膀子。
忠伯:“……”
这强大的压迫感。
“老头,你怎么跟我大哥说话呢?”
忠伯:“……阿阔少爷,我,是奉老爷的命令,叫你回家的,家里出事了。”
可顾江阔没有接他的茬儿,自顾自把玩着骰子,好像没听见。
忠伯咽了口口水。
已经有个花臂汉子起身,“你还没跟我大哥道歉呢。”
忠伯连退好几步,咬咬牙:“阿阔少爷,对不起,是我老糊涂,刚才冒犯了。”
顾江阔这才慢悠悠地说:“不为难你,走吧,别让爷爷等急了。”
直到上了车,顾江阔才面无表情地说:“方才在小弟面前,我也得要面子,忠伯,见谅啊。”
“怎么会,少爷。”忠伯倒是比从前客气得多。
顾江阔有点满意。
顾仲鸿果然如忠伯所说,这回是真的动了气,直接了当道:“阿阔,你叔叔这次差点没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