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江阔!”姜糯忽然起身,朝楼上喊。
丁凭舟:“?”
顾保镖像是待命许久似的,几乎姜少爷话音一落,就在楼梯口现身,登登登下楼,“少爷,什么吩咐?”
姜糯一指丁凭舟:“快快,把他赶走!”
丁凭舟:“??”
姜糯像躲瘟疫似的,躲了老远:“戴上口罩,他感冒了,别传染你。”
丁凭舟:……艹?
顾江阔像是等这个命令等了太久,根本不容丁凭舟再多说一句话,拎小鸡崽子似的,把一米八几的丁凭舟,一把拎到门外,一路拖出别墅前院大门。
顾江阔一手撑着黑伞,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把丁凭舟推进雨幕,“丁先生,慢走。”
丁凭舟:“…………”
偏偏丁凭舟因为恢复了上辈子的记忆,如今见到顾江阔,连一个屁都不敢放,他用手遮着头,最终只忍不住说:“顾、顾先生,上回的事,您别介意。”
顾江阔:“?”
丁凭舟低三下四地道歉:“上回在姜老董事长的葬礼上,我言语冲撞了你,都怪我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
上次葬礼上,丁凭舟还自诩自己家境优渥,劝顾江阔这穷酸离姜糯远一些,好像当面啐了顾江阔一口。
现在想起来,丁凭舟仍觉肉颤心惊。
“顾先生,我就先走了。”
目送着丁凭舟点头哈腰地、毫无怨言地钻进更幽深的雨夜里,顾江阔满腹狐疑地回了房间。
“少爷,你都跟他说什么了?”顾江阔好奇地问,“丁先生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客气?”
他怀疑,自家少爷是不是威胁了丁凭舟什么,又在背地里给自己撑腰了。
姜糯含糊道:“一些他觉得很重要,但我早就知道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了,他竟然重感冒!”姜糯难掩嫌弃,“真是晦气,早知道我绝对不给他开门的,跟他面对面坐了那么久,千万别给我传染了!”
“我去给你熬姜汤。”顾江阔也忘了追问,忙道。
“熬两碗,你也喝一碗!”姜少爷吩咐。
大雨又下了一夜,丁凭舟拖着沉重的病体,再次徒步走出别墅区,又在路边不知等了多久也没打到车,最后还是撑着尚未烧糊涂的脑袋,用最后一丝清明,想起来应该叫救护车,才成功离开阴冷潮湿的马路边,再次惨兮兮住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