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四十多岁的工地大哥都这样,那他……好像也不算丢人?
顾江阔给他按太阳穴的动作没停,“当然是真的,喝多了让人给暖身子不是很正常的事么,如果,以后应酬过后,再这样难受,你尽管找我。”
姜糯被说得有点心动,现在想起昨晚睡得那一觉,还是觉得很暖和很舒服。但这样真的合适吗?
“别人不知道,”顾江阔说,“反正我是不会笑话你的,也不会说出去。”
……妈的更心动了!
不过姜总说话做事总是习惯地留一线,矜持地说:“再说吧。”
顾江阔知道这就是答应了,在姜总看不见的高度,放肆地无声地笑起来。罢了,他想开了,何必一味地压抑自己,能离他近一些,就尽量近一些,就像困于沙漠中的旅人,守着甘泉醴醪而不能碰,这太痛苦,他实在控制不住想给自己一点甜头。
至于会不会失控……再说吧。
校园生活仍旧平静而充实,顾江阔每天定时晨跑,几乎不参加没必要的娱乐活动,把所有业余时间都拿来预习和背书,还看了不少课业以外的专业书,以便为兼职旧城区改建项目的项目经理做准备。
所谓‘旧城区’便是顾江阔姥姥拆迁的那套房子的所在地,目前拆迁已经基本结束,接下来就是姜氏集团旗下的房地产公司负责开发。
而姜总亲自认命顾江阔作为项目经理之一,参与这块地的开发改建。
期间,顾江阔已经带着姥姥去有关部门签了字,又专门给老太太办了一张银行卡,顺利领取了拆迁款。
一切都按部就班,易如拾芥。
就因为太过平顺,顾江阔反而觉得心里吊着一块石头,迟迟无法落地,直到这一天,他收到一张法院传票。
这不是顾江阔第一次见这玩意,从前那个叫李清的混混,去姜氏集团总部闹事的时候,他就曾见过真的传票,所以现在一眼便认出来手里这张是个赝品。
红章是假的,格式倒是对的,传唤事由只写了“开庭审理”四个字,案由也是简单一句话:“房屋继承纠纷”。
但这些就足够了,顾江阔几乎不用询问,就判断出,这是王卫国在威胁他。
原来他真要走法律程序吗?顾江阔心里甚至生出一种‘果然来了’的感觉,那柄悬在头顶多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落下,反而让他感到一阵踏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大不了就和他法庭上见,顾江阔当然不想失去这笔‘巨额’拆迁款,可从继承法的规定上讲,这一场自己大概率是要败诉的。
可王卫国为什么要再次威胁自己,而不是直接告自己呢?难不成他忽然顾念起亲情,不愿意把事情做得太绝?
可顾江阔很快便没时间思考这些问题——比开庭更早的是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