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礿:“那公子生得倒是俊俏。”
“…还凑合?”李晚玑扯了扯嘴角。哪有他家将军俊。
高府。
周藏晏翻着名册,手指还捻着干涩的茶叶枝末。这几日下来,虽说难有什么决定性的进展,却也有了些新的发现。名册上有一部分人不知去向,甚至是已不在人世,而其中还能寻到踪迹的约莫有十余人,大多都升了官,周藏晏带着高泞走访了几位,也看不出其中有什么端倪。
若是依照周藏晏的直觉,名册上可疑之人只剩不到十人,且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最不济也是个正六品太学博士,再往上的他也不好贸然去访,对方也未必会接见他们,最后只会落得一个打草惊蛇。周藏晏心中有个难以证实的猜想,他默默摇头叹出一口气,转而将视线投向另一座上的高泞。
“想到什么了?”
高泞只是摇摇头,眼底的狠戾在片刻间消散,他抬手吃了口茶,面上重新端起笑容。
周藏晏的指尖还揉着茶叶末,细小的枝茎被搓得打转,本就失了精神气又变得更加萎靡。他沉了沉嗓子道:“若如我所猜测一般,剩下这几位都不是我们能轻易下手的对象。任凭我再怎么样始终也只是闽州一个小小的校尉,而你在他们眼里不过也是一个构不成威胁的无权将领。”
高泞顺着他的话淡淡地嗯了一声。
“若是没有头绪……我希望在我们商讨出合适对策前,你还是莫要轻举妄动。”周藏晏继续道。他了解这小子的处事方式,但如今面对的不是那街头巷尾的地痞,也不是那本就背着罪名的叛国之徒,若是走错一步只会前功尽弃,甚至是丢了性命。但这不值得。
高泞一如既往地没有任何反驳,他浅浅笑着:“晚辈自然知晓。”
周藏晏盯着他看了一会,最后也只能用叹息作罢。只希望高泞多少能听进去一些,他想。
二人皆沉默了一阵,似是在思考该如何下手,又似是在犹豫些什么其他的。良久,周藏晏喝尽了杯中最后一口沉着碎末的茶水,终于是选择开口过问:“你…你与那李晚玑是什么关系?”
高泞闻言微怔,垂下的瞳孔闪过一丝捕捉不到的慌乱。
周藏晏拂袖,将瓷杯轻置于手边的桌上,“昨日,我见你抱着他从书房出来。”开口之时,他心中便早就有了答案。虽然高泞说自己心尖上那位公子对他的情感毫不知晓,可他怎么看怎么想,这两个男人也不似那所谓的“许久未见的远房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