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了一番后,李晚玑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似乎…有吧?”
“你那位朋友会一直将对方当成弟弟看吗?不会吧?既然能称得上动心,那便是跳出了这段关系,普通兄弟姐妹间可用不上动心这个词。”不知什么时候,陈礿已经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专心看着身旁的人。
“感情呢其实很纯粹,它是在不经意间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只是会在某一瞬间被放大,然后彻底爆发,但当你真正意识到的时候或许已经比想象中的要更在意对方了。你想想,如果是你和我久别重逢,你会因此倾慕我吗?‘从前认识’是来增润的,而不是来阻碍这段感情的发展,对吗?”
李晚玑微微颔首,而很快又意识到下一个问题,他纠结了一会,面露难色:“……可他们都是男人。”
陈礿立马翻了个白眼:“两个男人怎么了?普天之下有哪条律法规定男人不能和男人在一起啦?你算了这么久的命也不是没见过这样的男人,那时候也没见你看不起人家呀。”
“这不一样,我是无所谓这个,但他倾慕之人是个有作为的,要是被人知道和男人在一起……他的命数已经够坎坷了,按常理言理应找位门当户对的小姐成婚,而不是和一个老男人厮混,受人诟病。”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陈礿心道。她伸手拍了拍李晚玑的肩,“倘若对方也怀着同样的心呢?”
她得推李晚玑一把,别说门当户对了,对方恐怕压根就不想和姑娘成婚。起码昨日踏入医馆寻她问话时,可不像是在担心久别重逢的兄长。
昨日清晨高泞便只身来了,几乎是掐着她开门做生意的时间,差点以为是守在她门口候着的。简单寒暄几句高泞就直入正题,问她李晚玑这段日子里是不是住在云良阁里。
在察觉李晚玑瞒着这件事时,她将所知道的皆倾出与人,李晚玑的行为是冒险的,她自己不能去给人添乱,能做但也只有提前给他磨好药粉,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那傻小子被人糟蹋了,只能将这件事托付给更值得信赖的人。
陈礿很早就觉着他们关系不一般,哪有人一边说着跟人有过节,一边听见对方受伤后又拉着她往人家府里跑的?若不是有什么其他的,李晚玑何必瞒着高泞,这风光的小将军又何必委屈来她这问人家的下落?
自从那次上药她就察觉了,高泞浑身上下皆透着对什么都云淡风轻,对谁都能笑颜以待的从容,可那会听见李晚玑满是漏洞的计划时却露出了令她怀疑双眼的神色。
那一瞬间的慌乱不假,那日在云良阁眼中的爱意也不假。
“要不你鼓励鼓励他,让他直接找人家说出来?”陈礿试探性地眨了眨眼。
李晚玑即刻发出反对的声音:“不行。“意识到态度过于决绝,他顿了顿,“他们俩好不容易才相认了,要是因为这个产生隔阂怎么办?才寻回的人总不能因此又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