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晚玑瞧了他一眼没作声,自顾自地绕到纤画身旁坐下。
高泞眯了眯眼,面上笑容颇僵。
“阁里是不是都知道这事了?”李晚玑问纤画。
纤画自然知道他说的“这事”是什么:“那可不,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什么性子,闹得不行,昨晚就没一个睡好的。”
高泞在一旁挑了挑眉,又换成茶水往自己杯里倒去。
“你也是真迟钝,”纤画懒下身子,蛾眉微蹙,“你就当真不知道她对你那点心思?”
“我真不知道阿,谁能想到你们这里的姑娘看得上我?”
“不是对你有意思,谁天天花钱找你算命?虽说我跟罗扇不和,但这事就连我听了都觉着委屈。”说着,纤画白了他一眼。
李晚玑倒是自己先委屈上:“我就不委屈了?什么都没做就被她说抢了钱,怎么没人心疼我从楼上跳下去还得被追一路。”
纤画闻言摇摇头,感慨朽木不可雕也,伸手往李晚玑嘴里塞了块杏脯:“怕的就是你什么都没做。多吃点,说不准吃多嘴就甜了。”
“你…!”李晚玑含糊地想说些什么,刚开口却被高泞一声轻咳给打回肚子里。
险些忘了这里还有这尊佛。
纤画比他来得积极许多,瞬间又换上那副妩媚的脸,“将军还需要什么?”
“茶凉了。”
纤画走后,又只留下两个无言的男人,一个吃着果脯,一个撑则着下巴似是在认真听曲。台上唱的是诗经风雨,高泞幼时曾读过。
“既见君子,云胡不夷”之时,高泞用余光瞥了一眼身侧的人。
“既见君子,云胡不瘳”之时,李晚玑咬着杏脯往旁边快速地扫了一眼。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喜么?或许是该喜的。高泞不自觉地侧身望他,却凑巧碰上对方也探过来的那双眸子。
李晚玑咳嗽一声,不知怎的,他觉得得跟高泞交待一下发生了什么。“楼上那位姑娘叫罗扇,经常来帮衬我的生意。”
高泞不作声,便是默认他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