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你少给我装矜持!活着的时候天天扒了衣服在我面前晃,如今死了倒装起矜持来?!”
湛缱:“......”
云子玑打开他的手,扯开他的里衣,见他身上除了几道旧伤疤,心口处并没有新伤。
没有外伤,难道是......
“你是服毒自尽?”
湛缱已经明白过来,他哭笑不得:“我没有自尽!没有殉情!子玑还活着,我殉什么情啊?!”
“什么?”云子玑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脖颈,碰到那道细长的剑痕:“我...我还活着?怎么可能,我割得那么深...”
他当日是真心求死,唯有一死,才能阻止那场战争,自然也有私心,他那时已不知该如何面对湛缱,如何面对北微,更不知如何面对谋逆的云非寒,深恩难负,唯求以死脱离此等两难的苦海。
那时他病着,心志也极为脆弱,连着至亲和至爱的心念早已崩断,下手时,也不曾对自己留情。
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坠落城楼时逆行而上的风雪,停留在湛缱的眼泪中。
他从未想过自己能醒来,能活着。
湛缱听到他的这句话,心都要碎了。
“你救了所有人,却从未想过要给自己留一条生路,云子玑,你够狠心。”湛缱搂着子玑,眼中有泪:“不怕告诉你,你要是不在了,我真敢殉情!什么皇帝什么江山,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云子玑看着活生生的湛缱,触到他眼角的泪是温热的,却依然有些恍惚:“你是真的湛缱吗?这里真的不是梦境吗?”
湛缱本就患得患失,被他这么一问,竟也开始怀疑起来,他想到一个法子:“我母亲说过,只要有痛感,就不是梦。”
“哦?”
云子玑伸手抓住湛缱的耳垂,十分熟练地拧了一下。
“嗯?嗷——!!”
湛缱一声痛呼,耳朵顷刻间被拧红了!!
云子玑眼含星月一般笑了起来:“看来不是梦。”
然而他的笑很快淡下来:“那宫外的事......”
“笨蛋子玑!朕不许你再操心那些破事了!”
湛缱在云子玑再次陷入自苦前霸道地吻住了他,几朵桃花被春风送来,落在云子玑的发间。
云子玑被亲得忘乎所有烦恼,他渐渐放松自己,依靠在湛缱怀里。
他没死,湛缱没有殉情,窗外的桃花开得正盛,这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