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子玑歪了歪头,“好熟悉的称呼,似乎经常有人这样喊我。”
明飞卿一惊,忙追问道:“是谁?你还记得吗?”
“...是个...是个俊俏的男人。”子玑慢慢地想起一些细节:“他的眼睛像宝石,但是好像只有我喜欢这颗宝石,别人都不喜欢。”
“我记得...那一天大雪,很冷,我一个人...像个犯人一样在大街上被人围观,是他骑着马赶来,在寒风中抱住了我。”
“不管是不是我无理取闹,他总是先来认错服输。”
“他会偷偷在夜里亲吻我,会纵容我在早晨多睡一会儿。”
“我打架他也会帮我,不管闯了什么祸,他都会包容我,相信我,偏袒我,似乎为此惹得许多人不悦。”
“他会给我做木头小鸟,那只小鸟会飞。”
“他说与我只论夫妻...他还喜欢被我骂...”
明飞卿笑着问:“他待你这样好,你可还记得他?”
子玑:“......”
他困惑地摇摇头:“记不得了。我只记得,他喜欢把我按在被子里,咬我耳朵,喊我...帝妃。”
明飞卿:“......”
他心中有数了,举止亲密还喊他“帝妃”,如果子玑就是北微的云帝妃,那这个男人只可能是北微国君湛缱了。
“那个人叫湛缱吗?缱绻的缱。”明飞卿问。
这两个字忽然搅得子玑头疼,他毫无征兆地捂嘴干呕了起来,额头出了一层薄汗。
明飞卿吓了一跳,忙将他半搂进怀里,替他拍背:“罢了罢了,先不想了,是我太心急了。”
兰室外侍候的小奴才替宫里那位留着心眼,看到这位云公子都靠进君后怀里了,暗道不妙。
这莫不是来勾引君后的?
小奴才退到兰室外的假山边,拿起笔飞快在纸上将方才那一幕描摹了下来。
不到一个时辰,这幅画就经由小侍卫送到了淮瑾眼前。
淮瑾此时正在开解湛缱宽心:“帝妃只要在中溱境内就一定能找到。”
湛缱愁眉不展,他这几日连呼吸都觉得痛苦,子玑不在身边,他就跟丢了魂一样。
三天前北微的军队就已经到达中溱,完全可以开始商谈联盟之事。
然而湛缱却无意于此——他千里迢迢来中溱为北微的利益而博弈,千辛万苦扛着北微的江山,只是为了护住江山社稷中的子玑。
如果子玑不在了......湛缱也不想再撑下去了。
淮瑾能理解湛缱的苦,他叹了口气,拍了拍湛缱的肩膀,正想跟他说说自己从前的荒唐事,这时画像送到他眼前,他接过画像,展开画像看了一眼就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