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的人来紫宸殿禀说湛尧心症严重,高热不退,一夜之间,人竟病得几乎脱相,云非寒寸步不离地守了一日一夜。
今早本该是云非寒拜相后第一日上朝,为了湛尧,他向皇帝告了假。
湛缱看着告假的折子,字迹潦草,看得出执笔者的心慌意乱。
他自然不会不允,只是跟子玑感慨:“你二哥为了齐王连早朝都不上了,他待齐王真不一般。”
云子玑叹道:“如果湛尧出事,只怕二哥也要伤心的。”
中午时,周青又带回了云府的消息。
“启禀陛下,齐王殿下醒了,只是...不太对劲。”
湛缱合上奏折:“怎么不对劲?”
周青不知该怎么说:“齐王殿下他记不住人和事了。”
湛缱:“......”
·
齐王府正遭受宫变后的清算,云非寒便把病倒的湛尧抱回了云家。
云府众人都亲眼看见二公子把浑身是血的王爷抱回了自己的院落中,连云震和慕容淑都惊在原地,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云家的军医和大夫给齐王看完脉,都摇头说不中用了。
后来宫里又派了一拨御医进府,姓沈的太医强行给湛尧灌了一碗药,把湛尧微弱的气息救了回来,保住了他一条命。
中午的时候,湛尧醒了过来,此时他已经高热不退一整夜,睁眼时,双眼覆着一层朦胧泪雾,他看着云非寒的脸,问:“你是谁?”
慕容淑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二儿子当场愣得像是丢了魂般。
一辆马车低调地停在云府门口,湛缱带着子玑秘密回了一趟云家。
“真傻还是假傻?”
湛缱看到湛尧还活着,便直白地问沈勾:“别是装来唬人的。”
沈勾道:“没人能在我手底下装病,他昨夜高热一整晚,确实烧出了问题,记忆混乱,心智都退回十二三岁了。”
云子玑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二哥,低声问沈勾:“怎么会这样啊?能治吗?”
沈勾:“心症复发本就凶险万分,此次能捡回一条命已算不错了,治也能治,只是不知要治多久,或许药喝下去,三天就好,或许要三年,我也拿捏不准。”
湛缱:“你说他记忆混乱,岂不是把齐州的事都忘了?那墨玺呢?”
湛缱只有拿到墨玺,才能掌控齐州十万兵马,免除后患。
他不得不留个心眼,万一是湛尧看太后已死,决意把墨玺私藏以待日后时机,所以装病装傻来蒙混过关呢?
湛尧本就是回京交接兵权的,墨玺应该就在他身上。
把湛尧抱回云府的云非寒声音沙哑地答:“我已经检查过,他身上没有陛下要的墨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