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宁以为他下一句要说:留在朕身边。
湛缱却扣住他下移的手,道:“朕乏了,你先出去吧。”
单宁:“......”
他跳得腰酸背痛,换来皇帝一句轻描淡写的“你出去吧”?!
“陛下?”
“朕答应帝妃,不会再纳后宫。”
“陛下就这样看重帝妃吗?即使他今日践踏了您的母族?”
“帝妃是北微人,对西狄有恨,朕可以理解。”
单宁诛心道:“那帝妃是不是也会恨陛下,恨陛下的生母?”
湛缱沉声道:“单宁,你失言了。”
单宁双手握拳,是他太天真了,以为端兰拓的死就能让湛缱彻底厌弃云子玑,现在看来还远远不够!
他离开紫宸殿后,才听到身边人带来的消息:
“云子玑确实病得很重,听说脚都磨出血了,身上还有十几道被树枝划破的伤口。”
单宁听罢,才有几分解气。
“你去告诉军营那群俘虏,这两天看准时机,把事情闹到最大。”单宁看着未央宫的方向,“我倒要看看,对于云子玑,湛缱的底线究竟是什么!”
·
夜深人静,未央宫的宫墙上倒映着玉兰树的花影。
云子玑睡得正香,忽然觉出有人在看着自己,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思妻心切的皇帝正坐在床边静静看着他。
“陛下?”
云子玑不知他何时来的,湛缱见他醒来,说:“朕吵到你了?”
云子玑摇摇头,他想坐起身,湛缱习惯性地伸手去护帝妃的腰。
子玑看了看外头的月色:“陛下怎么来了?”
湛缱抱子玑入怀,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与淡淡的药草香:“朕想你了,想得睡不着,只能偷偷来看看。”
云子玑乖乖让他抱着,眉眼间温柔四溢:“这才分开几个时辰呀。”
湛缱不管,湛缱就是要过来抱抱帝妃以解相思,否则他都没有精力应付今早的朝政了。
等抱够了,湛缱才问子玑:“一路回来可顺利吗?”
“有二哥照顾我,一切都很顺利。”帝妃绕弄着皇帝的头发,“想来也不会惹人起疑。”
“可朕听沈勾说你有些受凉?”
“只是被风吹到了,陛下别担心。”
湛缱自责地道:“这几日,朕恐怕不能时时来陪着你。”
“大局要紧,我都明白的。”子玑牵着他的手,与他掌心相贴:“我会照顾好自己,不让你有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