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急匆匆跑进紫宸殿时,皇帝正和单宁商议两国联盟之事。
他的闯入让皇帝有些不悦:“你没瞧见朕在议事?”
周青只得下跪请罪:“陛下恕罪,实在是事出紧急!”
湛缱不耐烦地:“说。”
“帝妃从京郊大营走回了皇宫,力竭昏倒在宫门口。”周青试探地问:“您要去看看吗?”
湛缱面上没有任何波动,语调也冷冷的:“找个太医去未央宫,少拿他的事烦朕。”
周青也不敢再多说什么,领命退出了紫宸殿。
目睹此事的单宁劝道:“陛下不如去看看吧?想必帝妃也知错了。”
湛缱冷笑一声:“他那样的性子会知错?朕是天子,倒要日日忍受他的小性子?”
单宁能轻易地捕捉到湛缱的喜怒,但这样的喜怒太过外放太过明显,总让他觉得不太对劲。
如果北微皇帝这样容易就被人看穿,又怎么会让西狄人节节败退闻风丧胆?
他唯一可以笃信的是,端兰一族的安危荣辱可以挑起湛缱与云子玑之间最深层的矛盾。
今日之事皆因端兰拓之死而起,至少湛缱对云子玑的愤怒是真的,否则怎么舍得真把人抛在大营不管不顾了?
单宁本想去未央宫探探虚实,湛缱却忽然来了兴致,对他说:“朕想看你跳舞。”
单宁一愣,自然是应承下来。
沈勾被召进宫里时,正撞见东单的使臣乐队走入紫宸殿,不一会儿,紫宸殿内就响起了动听的胡乐声。
周青道:“应当是单宁在给陛下献舞。”
沈勾险些以为自己得了什么耳疾:“你说什么?帝妃病倒在宫门口,皇帝还有心思看歌舞?!”
周青无奈:“我也不知陛下为何会这样。”
“这才一年不到,就敢见异思迁?!”沈勾抡起药箱,就要冲进紫宸殿揍人。
周青忙把他劝住了:“沈太医,你别冲动,先去未央宫吧!帝妃要紧!”
沈勾经他提醒,勉强冷静下来,骂骂咧咧地往未央宫赶。
未央宫中。
云子玑像模像样地装着病,整个北微没有人能装病装得比他还像。
沈太医风风火火冲进殿内时,就见帝妃倒在床上昏迷未醒。
他抓过云子玑的手就开始看脉,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有劳累晕厥的脉象。
这时他又想起周青说的话:“帝妃是自己从大营走回皇宫的,还把鞋子给磨破了,磨了好大一个洞!”
沈勾将帝妃的手放回被子里,特意替帝妃看了看双脚,以为会有严重的磨伤,结果什么伤口都没有,甚至一点皮都没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