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沅玉又拍了拍手,小厮抬上来一个巨大的木箱子,打开后,全是大金元宝,目测里头有二十锭。
钱掌柜只觉得膝盖有些软,眼睛都看直了。
要知道北微铸造金银一向是严格按照律法规定的规格,而能富裕到任性铸造这么大的金元宝,除了慕容家,便只有纪家了!
纪沅玉问:“现在还觉得此事困难吗?”
钱掌柜:“.......”
他退回椅子上坐下,苍蝇似地搓着手,眼睛艰难地从金子上移开:“纪姑娘如此有诚意,小的也很想让您心愿达成。不知纪公子方不方便露面,小的引他去给大人们看一眼。”
纪沅玉瞥他一眼,不满道:“怎么,你觉得我家小弟没有云子玑好看?”
“不是不是!”钱掌柜连忙找补说:“纪公子一定和纪姑娘一样生得倾国倾城,只是再好看的人儿也得君上喜欢才行啊!您说那云帝妃,长得也就平平无奇,也不知怎么就入了君上的眼了,君上爱得跟宝贝似的。这君心难测,不就是这么个理儿么?所以小的是想让纪公子先露个面瞧一瞧,咱们也好把握着分寸去顺水推舟啊!”
“云子玑....”纪沅玉嗤笑一声:“他确实是平平无奇,街上一抓一大把。”
钱掌柜:“......”
虽然他是燕氏一党的爪牙,但亲眼瞧过帝妃的长相后,也是打心眼里折服的,“平平无奇”只是拿来奉承眼前这位的客套话而已,她竟当真了,还以此嘲讽。
果然纪家和慕容家是针锋对麦芒的死对头!
“我家小弟此次没有进京,他爱慕君上已久,为他相思成疾,如今缠绵病榻,不宜长途跋涉,但若此事能成,小弟的相思病自然会不药而愈,届时再进京也不迟。”
钱掌柜为难起来:“姑娘见谅,见不到本人,这事当真是不太好办。”
纪沅玉从丫鬟手中取过一副画轴:“见不到人,看画也行,画此肖像的是前国手仇屿,他笔下从不作假,这画画成什么样,我弟弟本人就长什么样。”
画像展开在钱掌柜眼前,只见画上之人,姿容出众,仪态端雅,最要紧的是,他眉眼间竟和帝妃有三分相似!
钱掌柜啧啧称奇,仇屿这个画师在皇城中很有些名气,据说当年他负责给隆宣帝选妃的秀女们画像,因为笔下力求真实不肯给这些秀女美化一星半点而遭到报复污蔑,最后被赶出皇家画院去了江南一带,这件事也令仇屿名声大噪,这下大家都知道仇屿的画比人的眼睛看到的还要真实。
钱掌柜道:“倘若纪公子真和画像一模一样,那一定能入陛下的眼!纪姑娘,可否将画像留下,待我拿去给大人们看看,此事能不能成,明日就给你答复。”
纪沅玉道:“好,等钱掌柜的好消息,此事若能办成,我纪家一定感激成人之美的那几位大人,日后想在江南一带经商,我纪家一定给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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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家真这样说?”
这画像当夜就随着燕伦一起进了永宁宫。
燕伦点头道:“千真万确,事成之后,不仅还有五百万两黄金的答谢,日后江南一带的通商要道也会给予方便,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是为了把弟弟送进皇宫,连生财之道都拿来交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