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缱捧过子玑带着珠宝的右手,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吻,轻笑道:“很好看,子玑戴什么都好看。”
这手链确实不张扬,湛缱一时也没看出来是女儿家戴的。
算命先生那些话,湛缱并不知情,云子玑见他没问,也就没有挑明了说。
等进了内殿,子玑才问湛缱正事:“镇上的事,陛下怎么处理的?”
湛缱道:“赵诟那群人送进大理寺用极刑审问,吐了不少东西出来,这样的事不是只在皇城脚下有,北微各州都有这样操作的下层官员,朕此番会连根拔起,若有证据,朕就能顺理成章地废了永宁宫和齐王府。”
云子玑若有所思,狡兔三窟,此事未必就能这么顺利地查到太后和齐王头上,但能找到这样一个突破口,本身就是一场小小的胜利,成大事也不需太急躁。
他又问:“镇上那群无辜之人呢?尤其是那位吴氏?”
湛缱凝重道:“是北微愧对吴氏。”
“吴迁的尸体已经完整地交到吴氏手里,朕下旨追加了吴迁三等军功,让吴氏知晓她儿子是为国立了大功光荣捐躯的。至于吴远,朕已经让人将他的身体拼凑起来,只是...他的头找不到了。”
子玑默了默,想也知道,那颗头已经被销毁了,至于是怎么销毁的,云子玑根本不忍去细想。
“吴氏年老,断不能承受一下子痛失两子的痛苦,所以朕让人先瞒住了吴远的死,缓个两三年再告诉她,届时一样追加三等功,至于吴远,他已入土为安了。”
吴家兄弟在前线或许不算突出,但在国都,冥冥之中是他们指引皇帝查出了这等惨烈的真相,间接救了前线所有人,记三等功一点不为过。
“朕已经派人去照顾吴氏的生活起居,为她养老,属于吴家两兄弟的抚恤金与恩赏也到了她手里。”
纵然是皇帝,面对已定的生死,也无法改变定局,只能尽力去弥补。湛缱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保住了吴氏生存下去的希望。
云子玑缄默许久,抬眼道:“钱给得再多,也换不回两条鲜活年轻的生命,战再这样打下去,这样的悲剧只会不断重演。”
湛缱握住子玑的手:“一年内,朕会让西狄跪着受降。”
“我相信陛下能做到。”他与湛缱掌心相贴,又问:“那些罪人呢?陛下如何处置?”
“那群参与分尸贪赃又吐不出什么有用证据的畜生,朕已经让大理寺用车裂之刑处死。”
车裂便是活生生把人五马分尸。
“朕特意让燕伦监刑。”
与其说是监刑,不如说是杀鸡特意把猴子请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