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可能会牵连子玑,湛缱无法克制地暴怒:“是谁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动这种手脚?查!从上到下给朕查清楚!!”
“是!是!!”
大理寺陪同的各级官员捏着一把冷汗,忙派人去追查。
这时,云子玑忽然喊道:“沈太医!!”
沈勾立刻折回床边,见云非寒胸口起伏得无比剧烈急促,他忙将云非寒上半身扶起,又将帝妃推开了些,就在云子玑离开床边的那一瞬,云非寒哇地吐出一大口黑色淤血,近乎染红了整床被褥。
云子玑心都提到嗓子眼,眼泪终于不受控地往下掉:“二哥...”
这一幕要是被爹娘看到,他们一定心如刀割。
湛缱抬起大手捂住了子玑的眼睛,不让他看得太多。
他能感觉到云子玑在他怀里颤抖,那是目睹至亲受苦受难时才会生出的恐惧与痛苦。
当年目睹死去的娘亲时,湛小浅也是这样,只是那时没有人会从身后捂住他的眼睛,为他避开残忍的一幕幕,也没有人会搂着他,让他就算倒下也有个温暖的怀抱依靠。
直等到沈勾和陆钦将血迹清理干净后,湛缱才松开了手。
云子玑的视野恢复时,云非寒已经睁开了双眼,他脖颈上的淤紫已经彻底消退了下去,双手的红肿也有所淡化。
“毒逼出来就没事了。”沈勾擦了擦额角的汗,对云子玑道:“帝妃可以放心了。”
云子玑扑过去紧紧抱住了云非寒,哽咽道:“你要是有点什么事,我怎么跟爹娘交代...”
云非寒虚弱无力地抬起手,拍了拍弟弟的后背,沙哑的声音带着自责:“是我不好,害子玑担心了。”
“哥哥身上脏,别把子玑蹭脏了。”
云非寒轻轻推开怀里的子玑,怕陷入牢狱数日的自己身上不干净,会将子玑弄脏了。
可云子玑怎么会在乎这些?
云非寒只好看向皇帝,湛缱会意,上前拉过子玑道:“等他出了天牢,子玑可以抱个够。”
云非寒:“......”他怎么听出了几分酸味儿?
“眼下最要紧的是把下毒之人查出来。”云子玑终于恢复了冷静,“哥哥的吃食都是谁负责?”
难以掩饰的哭腔使他的声音格外酥沉,让旁人误以为在这件事上,帝妃没有陛下那样动怒。
还未等陆钦回答,牢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湛尧赶到时,牢房里所有人的视线也恰好落在他身上。
云非寒虚弱之中还能讥讽一笑:“今日可真热闹,把王爷都惊动了。”
湛尧:“......”
这番阴阳怪气显然只针对湛尧一个人,毕竟皇帝和帝妃的身份都在齐王之上。
“你...”
“启禀陛下!!”
湛尧的话音被调查回来的侍卫统领生生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