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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玑,你怎么喝酒了?”湛缱一只手搂着他的腰,一只手抚摸他微热的脸颊,有些嗔怪之意。

云子玑歪头贴着他的掌心蹭了蹭,像只求爱抚的小猫,朝他痴痴地笑着,还主动仰头去蹭皇帝的鼻尖:“我今夜,为你穿了新衣,陛下喜欢吗?”

倘若湛缱记性好一些,就会发现,云子玑身上的这件鹅黄色轻纱衿袍是少时云子姝经常穿的制式。

湛缱没能看透这一层。

他不得不微微仰头,以阻止那即将喷涌而出的鼻血。

沈勾的话在他耳边环绕。

不能碰他,也不能伤他。

他艰难地想推开子玑,让自己冷静下来,云子玑忽然亲了他一下。

蜻蜓点水般地撩拨。

湛缱:“!!!!!!”

待他回过神,已经被云子玑拐到了床榻上。

......

桃花酒不醉人,云子玑只睡了一个时辰便清醒了过来。

他是被殿内的烛光晃醒的。

月色浓重,已时近凌晨,往常这个时候,云子玑绝不可能醒来。

他不醒,便不会察觉湛缱半夜离他而去。

今夜他酒醒了,身边没有抱他的人,只有一床还有帝王余温的被子。

山舞照例进来熟练地替皇帝熄灯,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十分流畅,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做。

他熄到内殿时才发现云子玑醒着,吓了一大跳。

云子玑脸色不好,看着他,沉声道:“跪下。”

山舞立刻跪在了他面前——他察觉到公子生气了。

他侍候公子十几年,公子对下人发火的次数不超过三次。

这是第三次。

“你都知道。”

云子玑不是在询问,而是直接下了定论。

山舞不知该怎么应对他的质问。

云子玑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你若不说实话,明日就回云府,不必在我身边侍候了。”

山舞大惊,立刻如实交代:“公子恕罪!陛下这一个月来,都是等公子熟睡之后又离开未央宫的,陛下不让奴才告诉您,奴才才不敢说的!”

云子玑:“一个月?”

就是说,从他搬进未央宫那日起,湛缱就开始演了。

外头风雪呼啸,打在寝殿的窗户上,云子玑眼中悲切,觉得可笑至极:“真是难为他了,每一夜都冒着风雪躲开我,倒像是我逼着他了。”

思及今夜他一厢情愿的示好,真是难堪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