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用过早膳了吗?不如坐下来吃些?”他客气地说。
虽在后宫,但云子玑毕竟是男子,许多用以约束妃嫔的规矩,到他这里是不攻自破的。
湛尧看了一眼桌上的膳食,十分丰盛,云非寒喜欢跟他念叨云子玑这个弟弟,湛尧耳濡目染,久而久之对云子玑多少也有些了解,他发现桌上的每一道菜都是按着云子玑的口味做的——湛缱竟能为一个人细心到这个份上。
“帝妃客气了,小王是吃过早膳过来的。”湛尧脸上挂着笑,说,“不过看帝妃胃口如此之好,想必昨日之事,帝妃也只是看热闹的人,并未卷入其中。”
云子玑一听,问:“王爷为何这样说?”
什么叫卷入其中?云子玑可是始作俑者。
“宫里都传是帝妃不小心炸了紫宸宫,但皇弟却在奏折里批复说,是他闲来无事摆弄火药,不小心炸了东殿的屋顶。”
云子玑眉心微动,湛缱想袒护他,大可以说是宫中侍卫的疏漏,完全没必要自己认下这件事。
“若说是旁人做的,那群大臣一定会要求彻查,说什么刺客行刺,查来查去,帝妃难免要被牵连其中。”湛尧看得透彻,“所以他自己认了,有了燕相一事,没人再敢说君王的不是,此事便也轻轻揭过了。”
这其中的道理,云子玑自然是明白的,他看着湛尧道:“王爷很了解君上。”
湛尧笑着摇摇头:“他近日做的许多事,都超出了我对他的了解。”
他留意着时辰,眼看着湛缱就要下朝,便也起身告辞道:“帝妃安然无恙,宫外那人应当可以放心了。”
云子玑也起身道:“还请王爷转告那人,我一切都好。近日天冷,让他多加衣。”
他也不点明是二哥。
湛尧眼中含了几分笑意:“小王一定去府上亲口转告。”
待他走后,山逐嘀咕说:“这下好了,这位王爷又有借口去府上烦二公子了。”
“他是一片好心,二哥毕竟是外臣,不能常常进宫。”云子玑随手替梅花拨去枝干上的积雪,“昨日之事,家中难免担心,你怎知不是二哥托他来看我的?”
积雪掉落,梅花的枝干重做抖擞。
“陛下快下朝了,你去备着他爱吃的...”
话说到一半,身后忽然有人抱住了云子玑。
“不用准备了,朕爱吃的不就在眼前?”
云子玑吓了一跳,嗔怒道:“一大早的,说什么虎狼之词?”
湛缱蹭在云子玑毛茸茸的斗篷上,似想弥补昨夜错过的温存。
山舞听到动静出来看,见皇帝正和公子在红梅树下如胶似漆亲密无间,完全不像是抗拒或是讨厌的态度,那昨夜他为何还跑去批奏折?
山舞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