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内心疯狂吐槽,但斯蒂尔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着钻进了那黑洞洞的地下楼道中,还不忘招呼身后那对腻腻歪歪的情侣赶紧跟上。
“安德烈,我已经没事了,我们快跟上去,威斯特肯定发现了什么……”脸色苍白的艾拉拉了拉男朋友的手,露出个羞涩的笑。
之前她也是被吓懵了,但这么长时间也足够她缓过来,并且合情合理地推测,镜子里出现的诡异画面,应该就是节目组安排的魔术机关,只不过这部分内容不在她掌握的剧本中,所以她才会猝不及防地受到惊吓。
自以为想明白真相后,她顿时恢复了冷静,但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表现肯定不算好,反而让威斯特那两人把镜头和高光都抢走了。
而眼前这个隐蔽的地下室,显然又是一个被节目组安排了重要道具和机关的特殊场景,她不能放任威斯特他们继续抢镜了。
安德烈应了一声,着实松了口气。
……他可实在懒得继续和艾拉腻腻歪歪下去了。要不是为了自己好男友的形象,他早就不耐烦安慰这个演起哭戏来没完没了的女朋友了。这都耽误了他多少时间,浪费了他多少戏份啊。
因此,在艾拉出声表示自己已经好了的那一刻,他都顾不得再演戏多问两句,眼中闪过一抹如释重负的轻松,便拉着艾拉飞快地冲进地下室——
“咦?这好像是一间画室?”
两人才进地下室,就为眼前所见的场景愣住了。
只见空荡荡的地下室中散落着一地的画纸,有的是空白的,有的涂抹着五颜六色的颜料,而四周的墙壁上,同样涂满了颜料,其中一面墙壁的角落,还画着幼稚的涂鸦,看起来像是小孩子的手掌沾了颜料画上去的。那是两大一小三个火柴人,手拉手牵在一起,看上去俨然是一个小小的三口之家。
就在这幅涂鸦的前面空地上,摆放着木质的画架,因为背对着地下室的入口,所以从他们的方向,只能看到木质的画架背部。
先一步来到地下室的威斯特和斯蒂尔此时正站在那画架边上,似乎正低头看着什么,他们僵立着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看不分明。
安德烈与艾拉好奇地走了过去:“你们在看什么——”两人的表情也顿住了。
倾斜的画架上铺着一张雪白的画纸,画纸的四个角落被染着血红色锈迹的钉子钉在画架上,纸质表质有种温润细腻的光泽。
画纸中央,是一幅未完成的肖像画,只画出了男人的头颅和脖颈,下方还有大片空白未曾填充。
打开的颜料盒与画笔就搁在画架旁边,未干的颜料在其中氤氲着,仿佛作画之人刚刚就在这里,只是临时有事离开了画室。
——而那画中之人,分明就是安德烈。
一瞬间,安德烈瞳孔不受控制地颤抖,整个人下意识连退了好几步,仿佛画中有什么恐怖的怪物,下一秒就要扑出来将他吞噬。
他的动作太大,一不小心撞倒了旁边的一叠画纸,一堆画纸顿时如蝴蝶一般飞散落地。在那大片空白的纸张中,几张彩色的纸页隐约显露出来,观察力敏锐的威斯特第一时间蹲下身将空白的画纸翻开,弄出彩页的全貌。
一头灿烂金发、眼眸如春阳的美丽女郎;短发利落、气质干练的女子;以及同样是金发、神情却沉着许多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