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在井上千束额头落下一吻,低沉的嗓音甜腻得像用沾着晨露的红玫瑰酿成的糖。温热的手掌轻轻覆盖在千束翠绿的眼眸上方,遮挡住她窥探的视线。
晚安,我的小姑娘,我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宝藏。
井上千束扭动着身子试图抗议,但最终也只是放松身体,乖巧地抱紧怀里的兔子,闭上了眼。
晚安,大笨蛋先生们。
结果一觉醒来,她被带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
阳光被拉紧的窗帘隔绝在屋外,昏暗的房间只能听见沉稳的呼吸声。井上千束盖着一床薄毯躺在陌生的大床上,被人一左一右像夹心糖一样挤在中间。
本该是被照顾的那个,但此时此刻井上千束感觉自己像是在照顾没有安全感的小朋友的幼稚园老师。
左边人的一条胳膊穿过井上千束颈部下方的缝隙,另一只手则搭在她的锁骨。对方两只手环成个圈,把井上千束牢牢环绕在臂弯里,宽大的手掌握着千束的肩。对方弓着身子像一只大虾般把头挤进井上千束左边肩头,他似乎睡得正香,偶尔还用额头亲昵地在千束脸上蹭两下,小腿也放肆地搭在井上千束腿上。
这如同抱抱枕的睡姿和大金毛般粘人的姿态,即便在昏暗环境里看不清对方的脸,井上千束也瞬间辨识出了他的身份除了萩原研二,不可能有第二个选项。
如果左边这个是萩原,那右边双手环绕搂着她腰的人就一定是松田阵平了。
井上千束无奈叹气,手指揉过怀里兔子的耳朵,默默把萩原送的玩偶抱得更紧。她睁大眼睛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救命,好热。
男性体温本就高过女性,现在又是夏天。虽然开了空调,但被两个热源体像八爪鱼一样牢牢缠住,井上千束感觉自己像被架在炉子里不停翻烤的香肠,她简直快要中暑了。
果然没有危机时,机动队恶犬就是最大的危机。
大概是上天垂怜,听到了井上千束心底的哀嚎。就在井上千束瘪着嘴就快忍受不住时,卧室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来人旋转门把手的动作很轻,客厅的阳光顺着渐宽的门缝溜进卧室。留着细碎胡渣的猫猫眼男人探进半截身子,天空般蔚蓝色的眼睛里是春风明月般的温柔。
诸伏景光露出个浅浅的笑,他放低音量小声道:千束你醒了呀,唔为什么用这种亮晶晶的眼神望着我?
井上千束看向他时一双翠绿色的眸子像淬了星光。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千束下垂的眉尾和皱成一团的小脸,无不在述说着心底的委屈。
智,井上千束开口,因为夜里发汗的原因,身体缺水让她声音有些沙哑:帮帮我,能不能把我给弄出去。
身边这两个家伙缠得太紧,她一个人的话根本做不到在不吵醒对方的前提下从黏人的爪子里爬出去。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在诸伏景光的帮助下从呼呼大睡的机动队恶犬怀里钻了出来,井上千束轻手轻脚关上卧室门后,抱紧怀里的兔子玩偶跟着诸伏景光来到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