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在网上查阅到了自己的成绩,几天后收到了印着红色五瓣樱花团的录取通知书。
从硬纸包装中抽出薄薄一张警校通知书时,井上千束像个患了多年帕金森的老人,从手指到手腕全都颤抖个不停。
明明在医院体验的时候,一身白大褂的男人已经发现了井上千束是色盲的事实。对方却意味深长地看了井上千束一眼,当着她的面提笔在体检报告上写下了合格二字。
井上千束:?
原本都已经想好了事后要怎么向乌丸集团好好道歉的人如今正一身警服站在警校和众人一起前往礼堂为接下来的宣誓仪式做准备。
时至今日,井上千束本人依旧是处于发懵的状态。像在清晨被困在深山浓雾中的过路人,放眼望去皆是谜团。
入校即入警。
哪怕再不可思议,她也是一名日本警察了。
如今她正笔直地坐在礼堂前排靠右的位置,在这个男女比例近乎是一百比一的地方,周遭弥漫着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井上千束!
有!
被点到名字的女人响亮地回答了一声,走上台任由教官为她佩戴上金灿灿的警徽。
她本该欠身鞠躬然后转身走下台,但在转身的瞬间,眼前呈现的画面像一道惊雷,直击内心深处。
在灰白的人群中,正中间一排的位置并排连坐着五个年轻的男性。
带着颤音的词汇从嘴角吐出:颜色
瞳孔也因为震惊而急剧放大。
她看到了。
绚烂的,缤纷的,五彩斑斓的颜色。
就在那五个男性身上。
鹅卵石落进平静的小河池塘,激起一阵涟漪。那五个男性就是丢进池塘的石子。
张扬的颜色和周围的黑白形成鲜明又剧烈的对比。
特别是坐在最中间的那个男人蓝色的衬衣,小麦深肤色,和亮闪闪却意外柔顺的金发。
像是大胆的艺术家涂抹出最瑰丽的撞色作品。
叫人挪不开眼。
完全陷入自己世界的井上千束甚至没能听见身侧小声提醒自己的教官的声音。
井千束喂,井上千束?
啊?抱歉抱歉,因为实在是太激动了。
回神后的井上千束小声向教官道歉后,顶着对方责备的目光立马走下了台。在迈下阶梯时她悄悄侧头又向台下金发的男人看了一眼,却与对方一双宝石般闪耀的眸子撞个正着,只能赶忙收回视线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