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列斯站在原地,默然片刻。
琴多连忙走到他的身边,问:“您没事吧?”
“……没事。我跟他说了‘复现自我’的仪式,希望能有用。”西列斯轻轻舒了一口气。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的心中蔓延着,这种预感来自于今天下午对福斯特进行的那一次意志判定。当时他已经选择了最小的那个数字,但对于福斯特来说,仍旧是杯水车薪。
换言之,对于此刻的福斯特来说,他已经没有“大成功”的可能性了。
命运能让他在最后的时刻拥有一线曙光吗?
西列斯的想法在这个问题上一晃而过。他随后说:“泥碗。”
“什么?”琴多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伊诺克·吉尔古德从孤岛上带回来的那个泥碗,现在就在福斯特的手里。”西列斯低声说。
琴多几乎下意识皱了皱眉:“但那东西不是被约瑟芬·霍西尔带走了吗?”
西列斯也叹了一口气。
三十多年前,伊诺克·吉尔古德、弗兰克·朗希等人所在的船只,因风暴而不得不停泊在一座孤岛。他们与孤岛的原住民产生了冲突,伊诺克莫名得到了一个泥碗,最后也只有他得以生还。
在返回金斯莱之后,伊诺克古怪的精神状态与遭遇引起了许多人的不安,最终他去到了贝休恩接受调查。往日教会在那个时候参与到了调查之中。
按照他们从伊丽莎白·霍西尔那儿得到的信息,那个泥碗就是在这时候转交给了当时的贝休恩主教,也就是切斯特·菲茨罗伊医生的母亲,约瑟芬·霍西尔。
似乎有人来寻找这个泥碗,因此约瑟芬匆忙逃出,携带着那个泥碗。她最终在康斯特公国的首都拉米法城生下了切斯特医生。
约瑟芬显然不希望这个泥碗被人夺回。但奇怪的是,现在这个泥碗却返回到了米德尔顿,甚至还出现在了朗希家族的后人手中。
这与约瑟芬当时的做法背道而驰,也让西列斯感到了一丝不安。
他们正交流间,加勒特走了过来,他十分怀疑地盯着西列斯看了一会儿,然后把约翰尼抓过来当翻译。
约翰尼说:“呃……他在问,福斯特对您说了什么。”
“泥碗。现在就在福斯特手中。”西列斯没有隐瞒这一点。
约翰尼不明所以,但他已经知道他们这一次的旅程非常危险——说真的他宁愿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就这么刻板地翻译着西列斯的话,只当自己是个传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