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昨天。他们吵了一架,然后离开了。我知道他们在吵什么,我也知道他们肯定犹豫了。在此之前,我们就已经犹豫了。我们都觉得福斯特的规划太过于仓促。
“……应该怎么说……就好像,他对于这一次出行的想法,不在于出行本身……不在于船只、航线、物资,而在于,这些东西之外的什么。
“所以他随随便便选了一艘船。我们当时都觉得这艘船不怎么可靠。但是他觉得,反正能让他觉得好看,那就足够了。
“直到我们从贝休恩出发的那一天,福斯特也没定下来最终的航线。当然,那个时候我们想的是,或许这事儿得跟船长商量一下,毕竟福斯特和我们都没有什么经验。
“但是……但是他就这么决定了。就这么莫名其妙……甚至连那个老水手都不同意!
“我知道,那个时候,我的朋友们就灰心丧气了。他们觉得福斯特是个完全不可靠的人,没必要参与进这么没头没尾、莫名其妙的旅程。所以,他们选择离开。”
说到这里,亚尔佩特沉默了片刻。约翰尼趁机问了一个问题,然后又对西列斯说:“我问他为什么没有离开。”
亚尔佩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看着船舱窄小窗户外面的大海,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说了一句什么。
“他说……”约翰尼确认一般地仔细看了看亚尔佩特,“他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他想要来到福利瓯海。”
西列斯原本只是若有所思地听着,但是这种说法却让他一瞬间抬起了眼眸,注视着亚尔佩特。
亚尔佩特又补充了一句什么,而约翰尼翻译说:“他说,每个米德尔顿人都想在活着的时候,来一次福利瓯海。”
房间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随后,西列斯问了一个问题:“有多少人知道福斯特这一次出海的打算?”
亚尔佩特思索了一下,然后回答了这个问题。约翰尼翻译说:“不是很多,应该只有贝休恩大学里的学生,以及福斯特自己的家人。福斯特并没有到处宣扬这件事情。”
“福斯特家人对这事儿的态度,你清楚吗?”
“呃……他们一开始似乎相当反对。但后来又改变了态度。我记得,有一天福斯特怒气冲冲地跑到学校里,说他非得进行这一次旅程不可,他可不是在开玩笑,他对待这一次的旅程相当认真。
“当时他整个人都非常愤怒……我得说,我们第一次觉得这一次旅程是不是不太靠谱,就是在那个时候。福斯特的情绪太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