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邮差不安地瞧了瞧门牌号,然后说,“哦,对不起,真对不起,先生。我看错了。看来我是个不速之客。这天气真够阴沉的,感觉要下一场大雨,我完全看错了。”
“是的,先生。这没什么。”那个中年男人轻柔地说。
于是邮差带上自己的信,敲了敲隔壁33号房屋的房门。过了一会儿,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说:“哦,我的信?”
“是的。唉,女士,真糟糕,我刚刚还跑到了32号去,人们总会出点纰漏。”
中年女人像是笑了一下,然后说:“没什么,邮差先生。要下雨了,您快回去吧。”
邮差便向这位女士道谢,然后离开了。
西列斯与琴多对视了一眼。
中年男人又回到了圆桌旁,他叹息着说:“总有这种傻乎乎的人来坏事。”
风变大了。
琴多说:“这天气的确不怎么样。我可以开点窗吗?太闷了。”
一旁坐着的女人也默不作声地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
中年男人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唉,好吧,好吧。你们终究是客人。”
“我们曾经也在这里居住过一段时间。”西列斯说。
琴多起身去开窗。他坐的位置靠里。中年男人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看到他开了一扇并非朝外面街道的窗户,这才露出一个放松的表情。
中年男人若无其事地回应着西列斯的问题:“哦,一栋房屋总会迎来一批又一批的住户。这很正常。”
“是吗?”西列斯意味深长地说,“那么,一个文明总会迎来一批又一批的神明,这很正常,是吗?”
中年男人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他抓牌的手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他终于维持不住那种温和阴柔的面具,不可思议地说:“你在说什么……!”
一阵强风猛地顺着琴多开出来的那条窗缝吹了进来,将牌桌上的命运纸牌吹得到处都是。怀孕的女人下意识伸手想要抓住那些飘落的纸牌。
楼上女人的惨叫声停滞了片刻。
“动手,琴多。”西列斯语气冰冷地说。
仍旧站在窗边的琴多几乎一瞬间就从神明范本的纸张上抓了个“缚”字,扔到了那个怀孕女人的身上。而在那个中年男人露出惊愕和警惕的表情的同时,西列斯已经将钢笔的笔尖对准了他。
无形的弹片在一瞬间钻进了中年男人的右眼。
……这次准头不错。西列斯心想。